那组成盾牌砌墙的官兵应声便向两边撤开,露出里面的连环马军來,,马带马甲,人披铁铠。马带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披铠,只露著一对眼睛。
史进阵上虽也有甲马,但不过只是红缨面具,铜铃雉尾而已。可是,像这样的铁甲还是头一次见到。之间那些连环铁马只见用铁链相连你,链上不慢了倒刺利刃,五十人一排奔驰过來,着实可怕。
绿林军的兵马冲杀上去,抵挡不住,被那铁马撞得肢残体裂,被那马上的官兵杀得也是血肉横飞,而那中间相连的铁链更是要命,愣是将人拦腰斩断,血肉模糊,残忍至极。那连环铁马飞奔而去,像是一台活灵活现的绞肉机,将绿林军的血肉淋撒布满沿途。
史进看得心惊胆寒,当下喝令弓箭手放箭,可是,绿林阵营这里射将箭去,那里却都被铁甲统统护住了,像是在与人家挠痒痒,沒有半点杀伤的效果。
呼延灼派出三千连环铁马,一路横扫过去,绿林军死伤大半,战场顿时血流成河。四员大将都奈何不得,史进看在眼里,急叫鸣金收军。后撤回了咸阳城里,一点兵马,折了八千余众,死伤惨淡,实在是让众将领捶胸顿足。
而呼延灼就此逼近二十余里,收军下寨,安顿已罢,自和韩滔商议如何取胜梁山泊。
呼延灼一战杀了绿林数千兵马,将史进打的败退而归,当真是欢喜,坐在桌上,便道:“哈哈哈,今日一战,实在痛苦,结结实实给了绿林军一个下马威!”
“痛快是痛快,只是,彭圯将军却落入敌手,不知现在是活是死。”韩滔说道。
呼延灼收起笑容,说道:“落入这些贼人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明日我带兵再战,定要为彭将军报仇!”说道这里,呼延灼顿了一下,又说道:“首战取胜固然可喜,可是,绿林贼人的本事却也出乎我的意料,我等明日出战,还是小心为妙,你看他今日出战,各个都是能人猛将,可见这绿林军中不是等闲之辈。”
“诶,这些绿林贼寇能事再大,只要大帅出马,他们今日不照样奈何不得,丢盔弃甲,一路望风而逃。”
“休要大意,今日他们轮番战我,你不晓得,我却明白,这些人都是或多或少手下留情,不然,几人轮番厮打,我哪里应对的下來。”呼延灼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道:“他们这般分明是想收买我的人心,哼,若是我再年早个十岁,或许也买他的帐,可惜现在,我是替朝廷來收割他们的人头,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大帅,那明日如何安排?”韩滔问道。
呼延灼问道:”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韩滔说道:“今日这贼厮们见我催军近前,他便慌忙掩杀过來;明日尽数驱马军向前,做一排摆着,每三十匹一连,把铁环连销;但遇敌军,远用箭射,近则使枪,直冲进他阵脚去;三千‘连环马车’分作一百队锁定;五千步军在后策应,必然杀他个落花流水。”
呼延灼听了觉得在理,当下点点头说道:“明日出战休要挑战,我和你押后掠阵。但若交锋,分作三面冲将过去,此战必成。”计策商量已定,安排次日天晓出战,且不去说。
且说,史进军在咸阳城外屯住军马,左右刀手便簇拥彭圯过來。
史进望见,当即起身喝退军士,亲解其缚,扶入帐中,分宾而坐,史进以礼相拜。
彭圯见了连忙答拜道:“小人区区被擒之人,理合就死,何故大帅宾礼相待?”
史进道:“某等众人,各个都是江湖豪杰,凡事都要有个礼数。原來也属顺民,可奈何,官逼民反,民安敢不反,故而兄弟们就此拉帮结派,创出当日之局面。可今者,朝延差遗将军前來收捕,本合延颈就缚,但恐不能存命,因此负罪交锋,误犯虎威,敢乞恕罪。”
彭圯答道:“素知将军仗义行仁,扶危济困,不想果然如此义气!九纹龙的大名,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只奈何身在官军,靠微薄俸禄维持家用,随有心來,却也无力。如今既然至此,倘蒙存留微命,当以捐躯报效。”说着彭圯纳头拜在地下,行了君臣之礼。
史进见了,赶紧扶起來,道:“既然如此,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见外,快快起來。”当下便将彭圯留在军中。是夜,史进自一面犒赏三军并众头领,一面计议军情。
而彭圯也将呼延灼今日的连环甲马之阵样样都画出个大概來与史进瞧,史进等众将看了半晌,除了越看越觉得这连环甲马处处都是厉害之外,竟然一时间也沒有想出什么从正面进攻的有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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