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火车缓慢地驶出火车站,车厢里尽是妇女和孩子,几乎看不到一个健壮的男子。在一节车厢里,坐着一位头发灰白的战时后备役老兵,坐在他身旁的是个身体虚弱而多病的老妇人。显然她在独自沉思,旅客们听到她在数着:“一,二,三,”声音盖过了车轮的“卡嚓切嚓”声。停顿了一会儿,她又不时重复数起来。两个小姑娘看到这种奇特的举动,指手画脚,不加思考地嗤笑起来。一个老头狠狠扫了她们一眼,随即车厢里平静了。]
“咦?”喜欢写小说的罗宾很快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奇怪的《one、twe、three》是一篇短篇小说,并且无论是其中的后备役老兵,还是几乎看不到一个健壮的男子,这等等的描写都是在写反战小说。
并且就和题目一样,1、2、3这些数字应当是非常的,重要重复的出现的次数不少,可是罗宾却很难一时半会想出来这数字在文章之中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当众说如果苏释晨不能写出那种高度的小说,就不能要求别人也写出,而现在苏释晨却发了一篇小说来,这个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罗宾他就要看看,苏释晨可以写出什么样的短篇小说出来——
[“一,二,三,”这个神志不清的老妇人重复数着。
两个小姑娘再次傻笑起来。
这时,那位灰白头发的后备役老兵挺了挺身板,开口了。“小姐,”他说,“当我告诉你们这位可怜夫人就是我的妻子时,你们大概不会再笑了。我们刚刚失去了三个儿子,他们是在战争中死去的。现在轮到我自己上前线了。在我走之前,我总得把他们的母亲送进疯人院啊。”
车厢里一片寂静,静得可怕。]
非常短的一篇,甚至可以说几秒钟就可以看完的小说,可是看完之后罗宾却沉默了很久。
半响,才开口:“原来这个1、2、3是这个意思。”文中那位老妇人不停的在火车上重复的念叨着这三个数字,就好像是几岁的婴孩一样,最后揭露的真相却超出人们的现象。
老妇人所数的1、2、3原来就是在数她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子死在了前线,而现在年迈的丈夫也要去战场了,整篇小说仅仅只有三百多个单词。并且也没有直接说我们应该和平不应该打战这些话,也没有直接流露出一点反战的意图,当然,如果直接描述,三百多个单词也干不了什么事情。
不过有的时候侧面烘托却更加的震撼,认真的读完这篇微型小说的人应当都有感触。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这老妇人不会疯,如果不是因为战争,她三个儿子也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战争也不会造成家破人亡,就是这样的侧面描写给了人沉思。
“用一篇短短三百字的微型小说可以描写到这个地步,苏对于文字的掌控能力太恐怖了。”反正罗宾自认他是办不到的。
这样的一篇微型小说比他的《世界爱》高了不止一层。《世界爱》是他精雕细琢的一万一千余字,是通过三个连接成的小故事直接的达到小说最后反战的意义。结构方式以及立意都是非常好的,可是一对比之下罗宾发现他自己所写的《世界爱》带给人的反战的震撼并没有这篇《one、twe、three》大。
“这样来看我才是完全没有资格说那句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外行人,而他之前当众所说的那番话完全才真的是笑话。
登陆莫雷斯特官网,罗宾用他参赛作者的账号发表了这样一篇文章……
——
“很好,的确很不错,可是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所以零分。”
“零分,至于原因依旧是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虽然绅士是不能让女士伤心,不过很抱歉,零分。”
“零分……”
……
“上帝,冷酷评委又开始了。”一位在座的女性观众忽然大叫。
的确是又开始了,自从第一个苏释晨破天荒的给了十分众人都以为苏释晨这是迫于压力然后低头了,可是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后面的又是零分。
完全不明白苏释晨这个节奏是要干什么。你说他没有低头可是第一个干嘛要评十分?要说他低头了那现在一直零分是什么意思?不明白。
“还真是疯狂,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敢肆无忌惮。”弗雷感叹。
今天的第十五位作者汤姆,他是一位黑人,从昨天到今天已经有四十多位作者来到这里了,这其中是包含了各式各样的人,虽说大多都感觉是文质彬彬的,可也是有不少粗鲁的,可是好像汤姆这样,还真的很少。
按照资料上面说应当是学生,可穿着却是相当的非主流,衣服上面一颗一颗的铆钉,深色牛仔裤之上吊着一条手指粗的链子,以及那好像向日葵盛开般的发型完全瞧不出一丁点儿学生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这货一上台目光就停留在苏释晨的身上,挪不开眼。
目光之中带着热切,这种目光就好像是粉丝看见自己爱慕的男神一样,要是被一个妹纸用这种的目光盯着还没事,可是这是一个男的,苏释晨感觉浑身不自在。
因此原本应当由弗雷这位《环球》副总编开口询问的,苏释晨却受不了这种目光抢先开口:“这位汤姆先生,说说你写这篇文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