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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奥尔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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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母亲试过改善局面,也许事情会有所不同。但是她除了显微镜和转基因谷物,或者任何她手头的工作之外什么都不关心。

“……号称什么逝者言说人!但世上只有那一位能为逝者申言,而他就是神圣的基督——”

佩雷格里诺主教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他正在说些什么,一个逝者言说人?他不可能能够知道她已经召唤了一位。

“——法律要求我们待之以礼,但是并不要求信任!真理不存在于那些不属灵者的推测和假设中,而是在母教会的传统和教义中。所以当他在你们之中行走,给他你的微笑,但是保留你的心!”

他为什么给这个警告?最近的行星是特隆赫姆,在二十二光年之外,而且似乎不太可能有位言说人在那儿。假如有一位言说人会来,那也得在几十年之后。

她斜身越过科尤拉向金姆发问——他应该一直在听。

“关于一位逝者言说人的这些话是怎么回事?”她小声说。

“如果你听了,你自己就该知道。”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打歪你的鼻梁。”

金姆嬉皮笑脸,表示他不害怕她的威胁。但是,因为他其实的确害怕她,他还是告诉了她。“某个没信仰的可怜虫显然是在第一位异星人类学家死亡的时候召唤了一位言说人,而他今天下午到了。他已经在太空梭上面,市长正在路上,准备他一着陆就跟他会面。”

她没料想到会这样。计算机没告诉她有一位言说人已经在路上了。他本来该在多年以后前来,说出关于那个叫做父亲的怪物的真相,他临死还给他的家庭以点滴式死亡的祝福;真相会像光明照亮和净化他们的过去。但是现在父亲刚死不久,现在为他代言还为时过早。他的触手仍然在从坟墓里伸展出来吮吸着他们的心灵。

布道完了,终于弥撒结束了。她紧紧抓住格雷戈的手,努力阻止他在穿过人群中时攫取别人的书或者包。金姆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至少——他带着科尤拉,她每次得从陌生人中排路而出的时候老是被吓得动弹不得。奥尔哈多把他的眼睛调了回来,自己照顾自己,对每个今天他希望恐吓的十五岁的半大女孩眨着金属眼。艾拉在尊者们,她已经死去很久,半圣化的祖父祖母的像前躬身。你们不为有我们这样的可爱孙辈感到骄傲么?

格雷戈正在怪笑;当然的,他手中有一只婴儿鞋。艾拉默默地祈祷那小家伙能安然无恙地从这场遭遇中脱身。她从格雷戈那儿拿走鞋子,把它放在小神坛上,那里点着蜡烛,永久见证着解旋症的神迹。不论这鞋子是谁的,他们都可以在那里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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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汽车掠过太空梭港和神迹镇殖民点之间的草原的时候,波斯奎娜市长兴高采烈。她指点着那些半驯化的卡布拉兽牧群,这种本地产物种提供纺织纤维,但是其肉对于人类完全没有营养价值。

“猪族们吃它们么?”安德问道。

她扬起了一边眉毛。“我们对于猪族所知甚少。”

“我们知道他们住在森林里面。他们可曾出来到平原上?”

她耸耸肩。“这是那些异乡人们要考虑的问题。”

安德在听到她使用那个词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不过当然了,狄摩西尼最新的一本书在二十二年前就出版了,并且被安塞波传送到大百世界各处。异乡人,异族,异种,异生——这些术语现在已经是星语的一部分了,很可能对波斯奎娜来说根本就是平凡无奇的词汇。

她对猪族缺乏好奇的态度让他感到些不适。路西塔尼亚的居民怎可能对猪族漠不关心呢——他们就是那高不可逾,除了异学家们之外不允许任何人通过的围栏存在的理由。不,她并非没有好奇心,她是在回避这个话题。这是因为那些杀人的猪族是个令人痛苦的话题呢,还是因为她不信任一位逝者言说人,他猜不出来。

他们翻过一座山丘,她停下了车。车缓缓刹稳。在他们下方,一条宽广的河流在绿草茵茵的山丘间蜿蜒;河对岸,远处的山丘上森林满布。沿着远处的河岸,砖块和灰泥制成的瓦顶房屋组成了一个如画的小镇。农舍坐落于近处的岸边,它们狭长的田地一直延伸到安德和波斯奎娜坐着的小山坡。

“神迹镇,”波斯奎娜说。“在最高的山顶上,是大教堂(注:天主教一个教区有一所的教堂。举行比较重大的仪式用。)。佩雷格里诺主教已经要求大家对你有礼貌并给你帮助。”

从她的语气里,安德推断出他也已经让他们知道他是一个危险的不可知论者密探。“直到上帝把我磔毙?”他问。

波斯奎娜微笑。“上帝以基督的忍耐立下了一个榜样,而我们希望镇子里的每个人都会跟从。”

“他们知道谁召唤了我吗?”

“不管是谁召唤了你,这人很——小心谨慎。”

“除了身为市长之外,你还是总督。你有一些对信息的特别访问权。”

“我知道对你的最初呼叫被取消了,但是太晚了。我也知道近几年有另外两个人吁请言说人。但是你一定得知道大多数人满足于从牧师那里获得训诫和安慰。”

“他们会松一口气地知道我并不涉足训诫或者安慰。”

“你慷慨大方地赠送给我们你那一船斯克里卡鱼的行为会让你在酒吧里面大受欢迎,而且你完全可以相信,你将会在下面几个月里面看到大票虚荣的女人穿上皮衣。秋天就要到了。”

“我碰巧获得了这些斯克里卡,跟这艘飞船一起——对我来说这玩意没用,所以我也不期待谁会为此特别对我抱着感激的心态。”他看着身周那些粗糙、看起来象毛皮的草。“这草——是本地的?”

“也是无用的。我们甚至不能拿它铺房顶——如果你割下它,它会碎裂,然后在下一场雨中融为尘泥。但是下面那边,田里面,最常见的作物,是我们的异星生物学家为我们开发的一种特殊的苋类。水稻和小麦在这里是效率低下,靠不住的作物,但是这种苋如此顽强,以致于我们必须在田地周围使用除草剂来防止它扩散。”

“为什么?”

“这是一个被隔离的世界,言说人。这种苋对这里的环境如此适应,以致于它会迅速绞杀本地的野草。目的在于不把路西塔尼亚地球化。在于保持对这个世界的接触越小越好。”

“这对人们来说一定很艰难。”

“在我们被包围的领土里面,言说人,我们是自由的,我们的生活充实。而围栏外面——没人需要去那儿,说到底。”

她的语调由于隐藏的情感而沉重。这时安德才知道,对猪族的恐惧已经深入人心。

“言说人,我知道你在想我们害怕猪族。也许我们之中的部分是。但是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大部分时间,根本不害怕。它们是被憎恨着。被憎恶着。”

“你们还从没见过他们。”

“你一定知道那两位被杀害的异学家们——我怀疑你原本是被叫来言说皮波的死亡的。但是他们俩,皮波和利波都一样,在这里受人喜爱。尤其是利波。他是一个亲切慷慨的男人,对他死亡的普遍悲伤是真心实意的。难以想象猪族怎么能对他作出他们所作的那些。克里斯多先生,圣灵之子的修道院院长——他说他们一定缺乏道德感。他说这或许意味他们是畜牲。或许意味着他们尚未堕落,还没有吃到那禁树上的果实。”她强笑了一下。”但那是神学理论,所以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他没有回答。他已经习惯了那些信徒们想当然地认为他们的神圣故事在不信者听起来一定是荒谬的情形。可安德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不信者,而且他对许多故事的神圣感都有很敏锐的感受。但是他无法对波斯奎娜解释这点。时间一定会让她改变对他的成见的。

她在怀疑他。但是他相信她是可以被争取过来的;作为一位好市长,她必定长于了解人们的真面目,而非他们的表面。<o——我的葡萄牙语不强,但是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圣灵之子’?”

“他们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新的修会,在400年前才在教皇的特许之下成立——”

“哦,我知道圣灵之子,市长。我言说过圣安杰罗之死,在墨克塔祖纳的科多巴市。”

她双目圆睁。“这么说那个传说是真的!”

“我听到过这个传说的许多版本,波斯奎娜市长。有一个说法称,魔鬼附在了死前一刻的圣安杰罗身上,所以他大叫着要进行那恶不堪言的os(注:葡萄牙语,为死者申言。)的异教仪式。”

波斯奎娜微笑起来。“这听起来像是个口耳相传的故事。克里斯多先生说这是胡说八道,当然了。”

“那是在圣安杰罗他被祝圣之前,他参加我为一位他认识的女士进行的言说的时候。当时他血液里的真菌已经在慢慢杀死他了。他走近我并且说,‘安德鲁,他们已经在说一些关于我最可怕的谣言了,说什么我行了奇迹,应当被封圣。你一定得帮帮我。你得在我死后说出真相。’”

“但是奇迹被认证为真了,而且他死后才九十年就被封圣了。”

“是的。好吧,那一部分是我的过失。当我言说他的死亡的时候,我自己证明了几个奇迹。”

这回她放声大笑起来。

“一位逝者言说人,相信神迹?”

“看看你们那个大教堂所在的山丘。那些建筑物有多少是给牧师们的,有多少是给学校的?”

波斯奎娜立刻会过意来,瞪视着他。“圣灵之子们对主教是顺服的。”

“除了一点之外:他们保存并且传授所有的知识,无论主教是否认可它。”

“圣安杰罗可能曾容许你插手教会事务。但是我向你保证佩雷格里诺主教不会。”

“我只是来言说死亡的,我会遵守法律。我想你会发现我带来的伤害比你预想的要更少,而带来的好处大概更多些。”

&os(注:后两个单词为葡萄牙语的‘为逝者’,皮波想过的语言混合现象这里有了一个例子。),那么你带来的除了伤害没有别的。让猪族留在围栏后面好了。要让我来处理的话,再也没人会被允许越过那道围栏。”

“我希望租给我间房子。”

“我们这儿是一个没有变化的镇子,言说人。这里的每人都有房住,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谁会来办一家旅舍?我们只能提供给你一间第一代殖民者建起的塑料棚屋。那儿很小,但设施齐全。”

“我并不需要太舒适,也不要太大空间,因此这对我来说必定已经够好了。还有,我希望能和克里斯多先生会面。哪里有圣安杰罗的追随者,哪里就有真理的朋友。”

波斯奎娜哼了一声,再次发动汽车。正如安德所算,她对于一位逝者言说人先入为主的印象现在被打碎了。想想看,他真的认识圣安杰罗,而且赞美圣灵之子们。这可不是佩雷格里诺主教引导他们所预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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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家具很少,要是安德的东西多点,他就得艹心往哪儿放了。一如既往,不论如何,他在几分钟内就把星际旅行的行李摊开放好了。只有捆起来的虫后的茧还留在他的背包里面;他很久之前就不再对把一整个伟大种族的未来收藏在他床底下的露营用具这种事情当中的不调和。

“也许这里会是地方,”他低声说。茧摸上去是凉的,甚至有点冷,即使隔着裹着它的毛巾。

<这里就是地方>。

她对此如此肯定让人有所不安。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是在恳请或者失去了耐心或是别的以前她曾对他表达过的感情,要出来的愿望。仅仅是绝对肯定。

“我希望我们能确定如此,”他说。”这儿可能是地方,但是这还有赖于猪族能跟住在这儿的你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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