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了一声，宁沐把手收回，走回刚才盘坐的位置，把地上还残留的玉盒和蕴元丹，一一收起。现在，岩石金属，这些平常事物，根本无法对自己造成任何障碍，即使想试下祖和阶巅峰的威力，也不可能……

山间鸟鸣，草中虫语，一个小时后，宁沐出现在了永昌西北山峦的边沿。

回头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还有那山峦中，联盟曾经躲藏的位置……

静静看了片刻，宁沐猛地一转身，身形飞掠，往华夏西北方，大渊酆城所在的冥峰驰去……

山峦之中，老头子在青瑶的搀扶下，站在山坡上，看着宁沐离去的方向。

过了许久，他才长长叹息了一声，收回目光，曾经精明锐利的眼睛，已经有些浑浊，充满了迟暮之气。

“宁沐走了？”他轻轻地问道。

“走了。”青瑶声音有些含糊。

“走了也好”老头子叹息了声，“他终究与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走的，他不会走，他走的，我们走不了……”

旁边传来泣声，青瑶微微低着螓首，肩膀不停地耸动。

“哎，丫头。”老头子伸出手，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叹息了一声，把手慢慢收了回来。

“本来，我们李家，也只有丫头你，有望走上那条路，只怪我以前老糊涂了，一直想栓住你，现在想后悔也……哎，我李敬贤自以为聪明一世，实际上，却是越老越糊涂丫头，你要怪，就怪叔叔我吧”

青瑶摇摇头，半晌后，才抬起头来，眼睛犹有些红，“不，叔叔，这都是青瑶自己选的，要怪也不能怪您。”

摇摇头，老头子叹息了一声，没再多劝，却是看向远方，道：“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不外乎三个条件，运、时、势……”

“运，我李敬贤自认不差。天变之后，纵横捭阖，虽然常有危机，如履薄冰，却还是多次化险为夷，躲过劫难，带着我李家，生存至今。”

“时，天地劫难，虽是大难，却也是时运，胜者昌，败者亡，数番大劫，我们李家虽然多有起伏，却还是一步步走过来了，而且比大多数人，走得更好。”

“势，因势利导，借力打力，我李敬贤，也自认不下于人。虽处过劣势，却从未见过败势。一直以来，苍龙联盟的大权，都掌握在我李家的手中，不曾旁落他人。”

“这运、时、势三者，原本为大事者所必须，所至大得三者，大事可成也。只是……”

说到这里，老头子声音有些苍凉，抬头看天，“只是，这天地之变，却是完全颠覆它们的作用，在这三者之外，却是出现了另一至大者，力一人之力，可抵万军之势，一人之力，可逆天地事时，一人之力，可覆千万人之运……”

“我李敬贤不求有逆天之力，只需有入此之门，天变至今，十数年经营，又岂能如现在，万千精锐化云烟，无尽叹息……”

老头子仰望苍天，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