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眠夜。

穆凌头疼欲裂地坐在医院的长廊椅子上，面容憔悴，悔恨不已，他怎么能对爷爷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什么话不好说，为什么要提起小叔的事情，他也明知道这件事是爷爷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是最大的恨事，他简直就是一个混蛋，当时一想到平安，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结果气得爷爷中风了。

管家走过来，“大少，医生让你进去。”

老爷子已经转到了加护病房，如果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穆凌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爷爷怎么样了？”

这位孙医生一直都是老爷子的主治医师之一，医术高超，德高望重，穆凌一直也很尊敬他，孙医生说，“老爷子昏迷了几年刚清醒，又急着出院，原本身体也不太硬朗，这一次气急攻心中风，情况不太乐观，多半会有瘫痪的可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穆凌一听，恨不得扇自己几个打耳光，他怎么能如此混蛋。

他和老爷子一贯是口无遮拦的，却也没说过小叔的事情。

他真是糊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