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一定非常适合你,我看见它的第一眼就是觉得像是为你定做的。”纪以律每天晚上过了九点和李时钰差不多要通一个小时左右的电话,可能有些时候会更久,有些时候则稍微短点,每次打电话都有说不完的话题,说不出的畅快。
他不会在寝室打,都是出去慢慢散步,慢慢的打,天气凉,冻得双手发木,嘴唇发白还是依旧兴奋。
爱情,有很多的人形容过,总体来说,它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美味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前仆后继的准备往里面跳,围观在外面的人想进去,待在里面的人也许死命的要爬出来。
对于纪以律这个新入坑的菜鸟而言,爱情对他而言就是他的命,李时钰不好,李时钰长得不好看,李时钰年纪大,随便扯就能扯出来很多缺点,可在他的眼里,李时钰是可以做公主的,不是他人只是他的公主。
“我不喜欢戴帽子。”李时钰开口。
“为什么,我觉得你戴帽子很好看,脸型什么都很合适。”他像是个推广员一样的积极推荐。
“没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不喜欢而已。”
“哦,对了,你妈妈没有问过我吗?”侧面去打听。
以律有想过了,换做自己,他可能也不会同意,如果方歌真的不同意,他就拿出来自己最大的诚意,他是真的很喜欢李时钰,一定会对她好的。
李时钰抚了抚额角,这件事情让她觉得很是被动,很是无力,她妈的反应几乎可想,一个弄不好心脏病犯了,可能会出现的种种结果都不是她愿意看见发生的,怎么去避免?
避免得了吗?
除非她换个男人,不然碰面就是早晚的问题,真的碰到了,撕破脸了,难堪的就是两家人。
“没有。”她淡淡道。
以律分不清楚自己是高兴一些还是难过一些,“大概明年我打工的工作就会比较好找了。”
那时候工资也会好看一些,不会像是现在这样的惨。
“好好学,我的牙还在等着你呢。”李时钰拿出来了她最大的诚意,牙齿又疼了一回,她说过交给他来做,就是交给他做,除非是他主动提前放弃,不然她绝对不会反悔。
“好。”
李时钰出差,又是A城,这一次不是纪极创造出来的,而是真的需要她去跑一趟。
李时钰给他去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几号会过去,大概几点会到,没等着他有什么反应,听见外面开门的动静,方歌提着东西进来了,拿了一个保温桶。
“在家呢,今天没加班?”
“嗯,明天出差。”李时钰扔开手里的行李箱,站起来,方歌一听出差,拧着眉头。
她当然不希望李时钰总飞了,最近的新闻报了那么多起飞机事故,她也会担心,就怕孩子坐飞机,李国伟这样的机会很少,从来不会出差的,就连单位他几本都不会离开,心里担心又不敢说出口,有些话不说就没事儿,说出口叫孩子膈应。
“坐动车去?”
李时钰纳闷,坐动车多远,时间上来说太折腾,还是飞机方便:“飞机。”
“时钰啊,你们单位就给报销机票不给报销动车吗?”
李时钰不理解自己妈妈为什么要这样的问:“都给报,但是动车太远,要四个多小时,我坐不住。”长久的工作,颈椎不是很好,能减少坐的机会,尽量还是要控制一下。
方歌点点头,那就没办法了。
“你领回家的人什么情况,和我说说?”试探的问。
李时钰站得笔直,就知道早晚都逃不过这个话题:“妈,如果有好的结果,我会告诉你,现在不要问我,还不确定呢。”
“哦哦哦。”方歌心里微微叹口气,这就是问不出来了,不想说,强问只会起不好的效果,又接着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就是想,你领他回家里来,人家不就知道你买房子了,这……”
“这是我的婚前财产。”李时钰说。
方歌彻底没声了,你说什么她都有回答你的,孩子大了也不像是小时候那样,能缠着你,李时钰哪怕就是五六岁她也从来没有缠着过她妈妈,小时候就不爱说话,话很少,文静过头了。
“去哪里出差啊?”
怎么自己和她说话就这么有压力呢?方歌觉得很怪,要不是自己女儿,也许她现在就站正了身体把手老老实实的摆放在眼前了,这孩子啊,现在气势越来越强,用她的话来说,有点架子,就那种当官了,坐久了,你再和她说话交流就完全不一样了,不是拿架子,反正无形当中多了一点东西。
“A城。”
方歌帮着女儿收拾着行李箱,李时钰去卫生间了,等她从里面出来看着自己妈蹲在地上,一件一件的再往里面装,方歌这也不能蹲着,蹲着也不舒服,脸上的脸色发白,李时钰忍不住皱眉:“妈,我自己能收拾。”
能不能不要把她当成小朋友?自己一个健康的人就连个行李箱都不能装,非要让生病的母亲蹲在地上挺着难受去做?
方歌站起来,那就手痒,习惯了,看见活就想干,你多大我也是你妈妈啊。
“妈,你坐着,喝喝水看看电视都行,以后来我家,什么都不用你做,真的觉得我家里乱,我请个保姆。”
方歌眼角抽了一下,听着女儿说她家,心里感觉怪怪的。
回到家里和李国伟就说这件事儿:“从来时钰就没这样说过,她家,我都觉得以后我没有办法过去了,养女儿的心情可真是复杂。”
唠唠叨叨了半天,结果人家李国伟压根就是没有反应,你随便说,他听见了也只当没有听见。
李时钰将行李收拾好,手机上一连串六条微信,都是纪以律发过来的,他说他会过去接机的。
李时钰的飞机是下午两点到,他提前了三个小时出门,明知道去的太早,每次接机他都宁愿早也不愿意晚,自己站多久都不要紧,希望她能一下飞机就会看见他,觉得对这个城市有点温暖。
李时钰的飞机延误了,起飞都晚了两个小时,她闭着眼睛安静的在休息,倒是旁边的人问了问空乘:“大概起飞的时间还有多久?”
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大家的耐性已经都要达到极限了,不过还好,只是忍不住的会问问,一些人拿着手机在拼命发着短信有的则是打电话。
“有水吗?”
“有的先生,请稍等。”
“很抱歉小姐,因为塔台现在是没有任何的消息,有第一手的消息一定会通知大家的。”
等啊等的,等到将近两个小时的时候,已经有人骂出声了。
“我花了这么贵的价格坐你们的飞机,一延误就是两个小时,我还有生意要做呢……”
空乘在忙着安抚大家的情绪,好在这时候塔台终于来了消息,广播说这架飞机排在第一位,马上就要起飞。
李时钰依旧还在闭目养神,坐在她前方的那位先生情绪有些激动,飞机已经在滑动,空乘请他关闭手机:“我不得告诉人家几点到嘛,你们一直也不走,现在来催我来了,怎么不催你们自己?”
空乘微笑着,温和的说着。
等于前后纪以律在机场等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他就坐在位置上,动也没有动过,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很认真,不知道的觉得一定是本很有趣的书,能让他这样津津有味的看着。
以律以前并没有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小时候没有梦想,不想成为园丁更加不想成为总裁,也没有任何的报复,活到十九岁,李时钰牙疼,她有点怕疼,不喜欢拔牙,纪以律的第一个梦想就是要考医科大,结果狼狈的以没考上结束,第二梦想就是等有一天他学成了,他可以亲手去帮她去治她的那颗觉得不太舒服的牙,在那之前他只能努力,他的脑子不够聪明,那也就只有在别人不用功的时候,他努力多看点书,希望她能等足自己七年。
他需要七年才能毕业。
李时钰取下自己的行李箱,拽在后面,前方的空姐微微鞠躬,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拎着行李箱从飞机上下来,转了几转,终于到了出口,她的行李箱不大,所以不用托运,纪以律就站在正对面,他的个子高,每次都是这样很容易就被看见了。
身上穿了一件HIPANDA的厚卫衣,外面罩了一件羽绒马甲,向前快走了几步。
“几点来的?”李时钰将手里的箱子交给他,纪以律接手:“才来不久,延误了吧。”
李时钰点头:“延误了两个小时。”
两个人并排走着,李时钰笑着说:“飞机上很热闹。”
她只是闭着眼睛休息,可耳朵却没休息。
两个人从里面出来,她伸出手去拽拽他的衣服袖子,他的脸色就不是很好,嘴唇白的厉害,才到?这一定就是骗他的,看看他穿了多少,觉得他身上的衣服不多。
以律过来接她,是坐地铁换车过来的,等到她,出门却找出租车,自己的钱挣的辛苦舍不得花,实在挣的不易花的太容易了,不过对女朋友很是大方,有一辆空着,也许是才送过人,纪以律开着车门,叫李时钰坐上去,自己提着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司机师傅不知道在想什么呢,竟然没有给开后备箱,纪以律敲了敲:“师傅,麻烦开一下后备箱。”
将行李放好,自己回到车上,李时钰解下来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他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