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强不是真的愚昧无知,他心里知道,恒远不会坐看事态影响扩大,除了负责人的发言直播,肯定有动用其它公关手段。
恒远的高层,从头到尾没找过他。
这是不打算私下和解。
看到那些扒他全家老底的信息,许强怕了,发自内心的害怕。
他打电话求助,那个给过他两万块的男人没接电话,直接按了挂断键,等他第二遍再打,对方已经关了机,显然是不会为他出头的。
到下午,许强再试着拨对方的电话,那号码却成了空号。
这个时候他才回过神,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彼此唯一的关联,就是那被他玩牌输掉的两万块钱。
6月12日晚上,许强终于通过朋友联系上一个在恒远上班的人,对方告诉他,恒远现在的老总就是个强硬派,你讹谁不好,偏偏去讹郁庭川,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
“你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对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人家集团老总哪有时间精力理会你,昨天出事也就派了个管房产的副总出面应对,想让郁庭川拎着花篮去医院探望你?估计你坟头长草都等不到。”
话糙理不糙,听在许强的耳里,犹如醍醐灌顶。
对方又说:“这些生意场上的老板,哪个不是人精,绿香园项目的负责人已经被调走,那是人家老总一手提上来的人,你这样瞎搞,算是在人跟前挂了名,恒远现在要告你,就是杀鸡儆猴,拿你这个钉子户来竖典型。”
“这场官司打下来,不玩死你也能耗死你,你母亲是自然死亡的,法医那边给了证明,这事上,你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听着对方的叹气,许强的手心都是汗,找不到人出主意,这会儿只能恳求对方帮忙想办法。
对方迟疑片刻,碍于许强是朋友的朋友,又看许强是真吓得不轻,大家都是普通小老百姓,难免生出点惺惺相惜来,于是告诉许强:“你来公司是没用的,哪怕整天堵在门口也见不到那些高管,就算真被你逮住一个,说不说得上话是问题,也不一定肯为你说话,你不如直接去找恒远的老总,诚心诚意向人家赔礼道歉,不要再想着在拆迁赔偿上占便宜。”
挂电话前,对方忠告道:“你好自为之吧。”
……
也是6月12日这晚,不同于医院病房的压抑氛围,云溪路八号园,晚饭以后,宋倾城拿了宠物碗喂裤衩吃风干的鸡肉细条。
边牧犬趴在楼梯边的圆毯上,两前肢抓着鸡肉条,歪着脑袋用牙齿啃咬,一根吃完,又巴巴去看跟前的女主人,宋倾城望着那双乌黑的眼睛,又拿了一根给它,也意识到自己怀孕后,情绪越发容易被牵动。
特别是对待这些小生命,无法抱着漠视的态度。
郁庭川倒了杯水从厨房出来,瞧见宋倾城在看裤衩吃东西,她稍稍往前倾着身,秀美的侧脸轮廓专注,偶尔伸出右手,轻轻摸一摸边牧犬柔顺的毛发,唇边挂着浅浅的笑。
看着她和狗的相处,郁庭川的眼神柔和不少,裤衩回来两天,宋倾城变得似乎更有事情做,但是这种忙碌,很有目标,能让人感受到她的愉悦,也因为这样,他才默许裤衩继续留在这里。
只不过,考虑到宋倾城在孕期,郁庭川有嘱咐家政平日里多加注意,也在一楼的楼梯口装了围栏,只让裤衩在楼下活动,避免边牧犬跑上跑下冲撞孕妇。
晚上七点半,睡觉还早了些。
宋倾城不想现在上楼,郁庭川就坐在客厅里,陪她看了集电视剧,没有翻阅杂志,是真的陪她看晚间的黄金档。
期间,宋倾城在他怀里动了动,想看他是不是睡着了,结果郁庭川就低下头,对上她的视线,男人成熟的五官有一抹纵容:“不看电视,看我做什么?”
“……想看你有没有无聊。”
郁庭川傍晚归家,已经换下正装衬衫,只着短袖POLO衫和休闲裤,他穿这一身的时候,身材挺拔又清爽,落在宋倾城眼里,和那些二十八\九的青年在外形上差别不大。
顶多是,气度举止方面更显稳重。
宋倾城想起什么,看着郁庭川开口:“沈彻告诉我,沈挚要订婚了,对方是蒋洪明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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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宝宝:“沈挚要订婚了。”
郁老板内心OS:情敌的订婚宴,还是要出席祝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