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白芷的话,梁老太太心里直打鼓,她本以为赔个礼道个歉,再把陆府的损失补上就行了,梁家愿意摆出态度主动求和,陆家应该是求之不得的,谁知陆家拿出将近一万两的损失清单还不算,祠堂的损失怎么赔?这事儿可大可小,简单的,到陆家祖先面前跪拜赔个不是,要复杂起来这还真是个无底洞,可你还不能说人家过分,毕竟祖宗最大。
梁老太太还在琢磨陆家人的想法,娄老太太却是忍不住开腔了。
“那个大门和花草是娟儿她大哥砸的,这损失我们认了,伤的那几个医药费也算我们娄家的。”
躲在屏风后的陆小宁差点没笑出声来。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娄老太太真是精啊,娄家认下小头,意思是祠堂和含翠阁的损失你们梁家自己负责,这两处是梁文元带人砸的。
梁老太太错愕地看了眼娄老太太,心里那叫一个憋火,文元还不是被你家大爷叫去的?这会儿来推卸责任。难怪娄家怎么扶都扶不起来,做鬼都只能做个小鬼。
梁老太太嗤鼻一笑,道:“弟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当初你们娄家求着梁家来陆家要说法的,现在一谈赔偿就想撇清了?”
娄老太太讪讪道:“娟儿不也是你的侄儿女吗?再说事情也是因着你们梁家人而起。”
要不是你们家贵嫔娘娘隔三差五问娟儿要银子,娟儿至于弄的这般狼狈落魄,被婆婆打,被丈夫骂?再说了,她只是让梁家出几个人助助威而已,谁知道梁文元会砸了祠堂又去砸含翠阁的?她还没怪梁文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呵!”梁老太太一记冷笑:“行啊,要各赔各的也行。”
后面的话她就不说了,以后就当没有娄家这门亲戚。
老夫人看她们两老自己先杠起来,心里就莫名的爽快,没有梁家替娄家撑腰,娄家还蹦跶的起来?
梁老太太不再理会娄老太太,对老夫人道:“老姐姐,祠堂和含翠阁的损失我们梁家赔,另外,我们梁家出钱办一场水陆法事,惊扰了陆家先人是该好生安抚,让文元那孩子负责,他若办的有一丝差错,我饶不了她,您看成不成?”
办水陆法事,最多也就一两千银子,看起来还体面,显得诚意十足。
说着,梁老太太又叫随行的老妈妈呈上一个盒子,道:“这里头是一根两百年的人参,算是给老姐姐受了惊的赔礼,老姐姐莫要嫌弃才好。”
刘妈妈接过人参打开给老夫人看,老夫人神情淡淡,并不太满意这个赔法,办水陆法事要得了多少银子?这跟人参又值多少银子?五百两到顶了,可梁家从娄氏手里要了多少银子去?将近十万两啊,她恨不得全都要回来。
梁老太太看出老夫人的不满,笑眯眯地说:“老姐姐,贵嫔娘娘说了,秋闱在即,有仁或许有希望出任学政。”
老夫人有些茫然,学政是什么官?比侍郎大吗?
本来默不作声的陆有仁眼睛陡然盛亮起来,他在礼部任职多年,从未参与过科考事务,这次若是能去地方主持科考,那可是美差一桩,办得好就是名利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