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已经调查出,六部尚书没有共同的仇家”说话的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他出列与寒宰相并肩而站,汇报道:“六部官员是朝廷命官,死法皆是如出一辙,中毒而亡后,被砍去头颅,依老臣断定凶手不是一人,就是一个组织,并非是六部尚书的仇家报仇,更像是……挑畔或是示威。”
大理寺少卿的想法不无道理,没有正常一点的凶手会闲得淡疼,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把几十人杀死后,在逐一的将人的头颅砍下来,并将几位尚书和侍郎的头颅挂在各自的府门前悬挂起来。
如果这个凶手,不是心理变态残暴,就是故意在向朝廷示威,将人头挂在府门前,是在召告满城百姓,挑畔皇家威严。
虽说命案一事由顺天府尹和大理寺负责,发生普通的血案,根本惊动不到皇上,但,死的人都是命官,且都是被灭门,这事就直接发生在天子脚下,皇上和朝廷不可能不重视。
然而,到现在,不管是满城禁军,还是大理寺顺天府尹,都没有查到一点点的线索,甚至连嫌疑的凶手都没有查到,这无疑是陷朝廷办事不利。
“挑畔,示威。”龙辰亦面无表情,帝王的气势展开,压魄得满朝大臣魂不附体,垂首噤声,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哪位卿家说说看,会是什么人,胆敢在天子脚下向朕示威。”
敢向朝廷挑畔,向朝廷示威,这明显就是不把皇上和朝廷放在眼里,这是在铲除朝廷命官的同时,将皇室威严踩在脚下,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那会是什么?
但,要让百官说出是什么人胆天包天的向皇上示威,还真没有哪位官员能够说出来,就算其中有人知晓,也断然不会说出来。
一时间,殿内都一片沉寂,显然都回答不了龙辰亦的话,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回皇上的话,前四皇子当年谋逆篡位,事败后落荒而逃,到至今仍是踪影全无,微臣从几位官员的家中,查到了一些线索……”回话的是大理寺少卿,自案发后,他便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直在调查案件,凶手没抓到,便从府内的人着手,还真让他查出眉目来。
“哦?什么线索。”龙辰亦微微倚了下身子,目光极快的在百官身上扫视一圈,最后,目光锁在殿中一人身上,那人垂首显的恭敬,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额头上的汗水,密密麻麻的渗了出来,有几分不安。
百官在听到前四皇子的时候,都惊了一惊,在朝的老臣居多,五年前的事情都亲眼目睹,自然是知道四皇子勾结外贼陷害太子与沐将军,更借贼人的人害死先皇。
如今一听到消失六年的四皇子的名头,百官立刻就不淡定了,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朝堂上一片哗然,但很快,就平复下来,因为……
“回皇上,据老臣这几日的调查,查到几位尚书府里,都有四皇子当年的护卫,这些护卫在四皇子逃脱之后,并没有离开京都,而是以各种小厮和后勤仆人的身份,潜入了几大尚书府。”大理寺少卿如实道:“老臣在调查几位尚书府内的仆人中发现,每一位尚书府里在案发后,都消失一个仆人。”
话都说得这么明显,满朝百官谁还听不明白,五年前就安插眼线在朝廷命官府上,监视着百官,早做预谋。
由此可见,四皇子的心机和野心,皇家男儿,又有谁不想登上万上宝座,不想当帝王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现在,百官不仅仅是震惊那个可能的背后凶手,更惊恐的是,他们自己的府里,有没有被四皇子安插眼线和杀手,如果有的话,那就是随时会引爆的定时Zha弹,必需立刻拆除。
朝议结束后,百官皆是行色匆匆的赶回府内,清理府中可能是四皇子眼线的人,再赴今日宴后,可如今的情况,哪位官员,还有心思参加宴会,饮酒庆祝,可是,百官却又必需赴宴,如今在宫里,肯定比在府里安全。
“主子。”龙辰亦退朝回到御书房,钟桐盛身影一闪,出现在龙辰亦面前,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子,属下查到,近半年来,宰相府隔三差五便会有一位年轻男子出入,样貌虽不是四皇子的样子,但依属下之见,那人应该就是易容过后的四皇子,属下潜入寒宰相的书房,找到了这些信件。”
钟桐盛从怀里拿出两封信件呈到龙辰亦面前,继续道:“寒宰相与四皇子勾结的信件不下十封,寒宰相处理周密,属下怕引起他的怀疑,便从中取了两封重要信件。”
“嗯,继续盯着。”龙辰亦看了信上的内容后,拳头不由的紧紧攥起,冷声吩咐下去,“让依琳带人秘密监六部尚书的动向。”
不出意外的话,寒宰相回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传信给龙辰皓,消毁那些与龙辰皓之间的密信和一切证据,而新上任的几位尚书,都是寒宰相推荐的,兵部直接由寒宰相负责,一旦调动兵力,倾倒的方向,一定是龙辰皓。
“是,属下立刻去办。”钟桐盛恭敬的话音一落,便一个纵身消失在御书房内,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响起,“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皇上还没用早膳吧。”沐天雪从青竹手里接过她亲自做的Chun笋小菜粥和几个包子,“你们都在外面候着。”
“是,娘娘。”青竹和红芍应后退下几步,海杞连推开御书房的门,边回道:“今儿朝议时间久了些,皇上刚下早朝,吩咐不必准备早膳,奴才正想去禀服娘娘,娘娘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