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份实力就太恐怖了。
……
唐言蹊倒完水回来,David周围还是那幅水泄不通的画面。
她将茶包放进杯中,懒洋洋地盯着一杯清水慢慢缀上红色的整个过程。
想想那天在展台前偶遇David和他的小女朋友,那时虽然二人也在吵架,不过他的态度远远没有对待同事这般傲慢无礼。唐言蹊对他的第一印象也不坏,甚至私下里还帮他说了两句好话哄了哄他女朋友。
人当真是有千万相,可在心爱的人面前,总会不约而同地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现在要怎么办?David电脑里存了我们整个组的修改记录。”
“关键是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毒呀。”
“进入安全模式都查不出到底是哪个文件染了毒,要是直接格式化,电脑里的文件就毁了。”
商讨声不绝于耳,一群人围在那里束手无策。
“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冷不丁的,一道低磁而冷漠的嗓音从工程部外的走廊传来。
那声音静中含威,饶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却也让人从皮肤一直到心尖都在打颤。
唐言蹊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她是不是得找个地缝躲一下才妥当?
一群人乌压压的低着头,齐声道:“陆总好。”
陆仰止穿着一身肃冷的黑色西装,白衬衫挺括工整,最简单的色调搭配穿在他身上也有种别样浩荡昭彰的气魄,将身旁同样西装革履的宋井比下去不知多少。
宋井皱了下眉,沉声道:“陆总在问你们话,一个个都聋了还是哑了?”
别看他在陆仰止面前温驯得像个小媳妇,端起架子来到真有点首席秘书的样子。
“David,你说。”见没人吭声,宋井直接点了名。
侧头却发现他家老板的注意力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这里了。
檀黑如玉的眸子透过稀薄的空气,越过面前的人群,直直地锁在最后一排垂首坐着的女人身上。
那眼神着实算不上是友善。
宋井觉得老板生气了,他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他需要做点什么,“后面那个,新来的?”
宋井说完这话突然想起来,他几次三番和人事、工程二部打过招呼,说陆总一向最厌恶往工程部招女人,除了最开始就在工程部的两个资历较老的大姐以外,近年来没有一个女工程师入职。
这是唱的哪一出,拿他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谁把你招进来的?”宋井沉下脸,“出来!”
David长舒一口气,暗自欣喜,只要枪口转到别人脑袋上,暂时就还崩不着他。
人群很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唐言蹊捏了捏眉心,从椅子上站起身。
抬头,她与陆仰止隔着大约二十步远的距离,遥遥相望。
她却还是觉得心脏在刹那间缩紧了些,因为他的眼神深邃而幽冷,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情绪。
只是本能地觉得危险。
就好像那个英俊冷漠的男人下一秒就能冲到她面前撕了她,至于二人中间这段的距离,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宋秘书,我是冯老的徒弟,今年毕业出来实习,他推荐我过来的。”唐言蹊这么说着,她早在应聘那天就跟冯老商量好了,那天的电脑中毒,对外宣称是冯老破译的,而她作为冯老的“徒弟”,自然可以被破格录用。
工程部的人恍然大悟,原来她和冯老有关系,怪不得能被招进来,怪不得对David都爱答不理。
全场只有陆仰止听了这话,薄唇噙上了些许似笑非笑,“冯老的徒弟?”
唐言蹊四两拨千斤地随他一起笑,“是,还望陆总高抬贵手,给我留个饭碗养家糊口。”
陆仰止双眸微微眯起,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眼前闪过的,是几天前晚上在别墅的卧室里,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以后见面就是陌生人,我不纠缠你,也希望陆先生能大度点,别来找我麻烦。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没必要对我赶尽杀绝嘛。”
原来如此。
岑薄的唇扯开一丝弧度,锋利入骨。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那时候就已经打下了预防针。
是该说她狡猾,还是该说她没心没肺。
眼底的温度越来越低,一直望进心里,都是这一脉的刺骨冰霜。
“冯老劳苦功高,对公司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陆仰止笑得很凉薄,声音慢条斯理的,切割着人的神经,“他的面子,我总得给。”
而后再没看她一眼,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结束了这段插曲,“现在谁能给我说说,David的电脑上有什么值得你们围成一圈指指点点的东西,嗯?”
David被他似是而非的话吓得冷汗涔涔,只好硬着头皮道:“陆总,我的电脑被人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