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启睿脸上隐隐出现了怒气,看着坐粮厅郎中开口了。
“流寇张献忠侵扰南直隶,本官与南京兵部尚书张大人,按照皇上和朝廷的要求,一直都在竭力打败和剿灭张献忠部,维持南直隶的稳定,难道那些漕运船主看不见吗,现如今本官正在筹谋,思虑如何打败流寇张献忠,本官没有要求漕运船主和商贾出钱出力,就算是不错了,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催促。”
“你就按照本官说的,直接回复那些漕运船主,本官就不相信了,他们还能有其他的话说,漕运总督府和坐粮厅一直都维护漕运的畅通,现如今情况特殊,他们也要体谅。”
说到这里,丁启睿站起身来,不再容许坐粮厅郎中开口说话。
“好了,本官也是着急,这几日到漕运码头好多次了,你是坐粮厅郎中,关键时刻,要担起责任,竭力的做好解释工作。。。”
说完话,丁启睿对着坐粮厅郎中挥挥手,径直离开了。
坐粮厅郎中看着丁启睿的背影,一脸的憎恨。
。。。
回到漕运总督府,丁启睿擦去了额头上面的汗滴。
漕运总督府知事进入厢房的时候,脸色微微发白。
“大人,户部与礼部的大人来了,他们是前来宣旨的。。。”
丁启睿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他想到了京城和北直隶可能面临的窘境,却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快就下旨了,要知道张献忠部三十万人,根本不是漕运兵丁与江北四镇三州的军士可以应对的,如果主动发起进攻,必败无疑。
“知道了,你去请户部和礼部的大人稍稍等候,本官马上到大堂去。。。”
不过延迟几分钟的时间,丁启睿出现在大堂。
户部和礼部的官员早就在大堂等候,看见丁启睿来到大堂,没有耽误时间,马上开始宣旨,丁启睿也爽快,跪下接旨,毫无架子。
。。。
接过圣旨,户部和礼部的官员对着丁启睿行礼,不管是从官职还是从品阶上面来说,他们都是丁启睿的下级,宣旨之后,他们的职责尽到了。
丁启睿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睛里面没有笑容。
亲自将户部和礼部的官员送出大堂,丁启睿的脸色迅速沉下来了。
皇上的圣旨,给了他明确的期限,一个月之内,务必打通漕运所有的线路,将南方的粮食和商品运送到北方去,否则他这个漕运总督,就要遭受到严厉的惩戒。
圣旨语气的严厉,要求的严酷,都是丁启睿没有想到的。
知事进入大堂的时候,丁启睿忽然抬起头来了。
“你等会,我问问你,皇上的圣旨,你也听见了,一个月之内,完全恢复漕运,你认为我应该要怎么做啊。”
知事愣住了,看了看丁启睿,他不过是从八品的知事,没有任何的权力,几乎没有参与过任何有关漕运重大事宜的商议,平日里见到漕运总督府的诸多官员,都是低着头的。
看见知事的表情,丁启睿知道问不出什么来,无奈的挥挥手。
“好了,你去陪着户部和礼部前来宣旨的官员,好好的招待,他们来到淮安府城也不容易,你告诉他们,让他们在淮安府城多逗留几日,等到局势稍微平息,再行出发,免得遭遇到什么意外的情况。。。”
知事离开了大堂,丁启睿仰天长叹,这道圣旨,将他逼到了绝境,看样子漕运兵丁与江北四镇三州的军士,必须要主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