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一下,曹夫人才回过神来,眼中顿时闪过惊恐之色。
她这才想起来,白秋落身边的丫鬟不是好惹的,那可是个有武功的狠角色!她刚刚怎么就犯浑,激怒了白秋落了呢?
然而曹夫人的惊恐也已经变得无济于事,因为白秋落已经被激怒了。
白秋落冷冷的看着曹夫人,道:“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没有素质的贵夫人,你这么多年的日子,都活到狗身上了?看到人就上去吠几声?”
曹夫人面色微变,挣扎着想要说话。
白秋落不搭理她,淡淡的开口道:“既然今日已经闹成这样,不管你们心中如何想我,那日的事情我说一遍,你们自己分辨事情的对错。”
“我是一个大夫,那天我出门了,而烟雨楼的胭脂姑娘恰巧去我府上找我看病。在门外等我之时,被曹夫人瞧见了,然后她二话不说,上去将胭脂给打了。”
“据她自己所言,她当时去我住处那边,是去抓她夫君在外头的外室的,因为知道胭脂是妓女,所言理所当然的认为胭脂就是她夫君的那个外室,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人给打了。”
“后来我回来之后,将事情给弄清楚之后,她当时的反应也如方才一般,尖锐,蛮不讲理,不肯道歉。甚至还用我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逼迫我。”
白秋落说着,冷冷一笑,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我这个人平时很好说话,但那是在不触及我的底线的时候,若是触及了我的底线,我就不那么好说话了,恰好我家人的安危就是其中不可触及的底线。所以我就命人教训了她一顿。”
“正巧这时她家里下人来了,说是她的夫君已经带着外室登堂入室,请她回去拿主意,所以我大发慈悲,放过了她,没再继续追究。”
白秋落的话落在曹夫人的耳中,让她的面色不断的在青白之间变幻着,脸上全是羞恼之色。
曹家因为外室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的事儿在场众人多少也有些耳闻,不过大家都是人精,没撕开之前大家都假装不知道,这会儿被白秋落撕开了,倒是觉得白秋落的说辞可能是真的。
毕竟曹夫人是出了名的性子暴躁,霸道,打错人却不肯赔不是,确实可能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白秋落也不管众人怎么想的,继续道:“就是在方才,曹夫人认出了我,我也认出了她,我想着那日不过是个误会,今日也是季府的大好日子,当时的事情不应该拿出来在这里闹腾,所以我忍了。”
“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的得寸进尺,竟然当众羞辱于我。”
“是,没错,我是与青楼女子有所往来,但我是大夫,我治病救人,错了吗?在大夫的眼中,人无三六九等,无高低贵贱,只要有人病了,不管那人是高官还是百姓,是富贵还是贫贱,我都会出手医治。”
“再者说了,又有谁说的青楼女子就不是好人了?就低贱了?”
“是,没有错。她们在你们的眼中或许肮脏,下贱,但是胭脂她不是。她身世凄苦,被迫流落青楼,她身子脏了,心却很干净。”
“她不谄媚,不贪恋权财,始终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初心,不夸张的说,她的心比你们之中许多人都要干净,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她?”
白秋落说着,冷笑一声,道:“青楼女子怎么了?人家一没偷二没抢,便是靠着出卖身体来获得钱财生活下去,哪里就十恶不赦了?你们这些贵夫人,一个个生来金贵,再嫁个好夫婿,自以为就高人一等了?”
“哪里高贵了?不过是离开了家族的供养,来到了夫家要夫家继续养着罢了。你们所用的每一分钱财,难道就都是你们自己赚来的?不也是靠着和你们的丈夫睡一起得来的?你们和妓女不过是睡一个男人和睡很多男人的区别罢了,哪里就高贵了?”
白秋落的话激起了在场中的众多夫人的反弹,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反驳。
“胡言乱语,简直胡言乱语,那等低贱的青楼女子,怎么配和我们相比?”
“就是,万人骑的破烂货,怎么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我看你这个小姑娘是脑子有问题!”
“说曹夫人便说曹夫人,她有不是你说她便是,扯上我们算什么?”
一个又一个夫人开口驳斥白秋落。
白秋落站在人群之中,神色始终平静,淡淡道:“你们自以为比旁人高贵,但说句不客气的话,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百年之后,都是黄土一抔,又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白秋落的话噎得众人有些哑口无言。
因为这话在理,不管身前你尊贵,死后都是要入土的,哪里就有不同了?
白秋落这时却是不搭理众人了,看向曹夫人道:“曹夫人,上次我念在你被夫君背叛,想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所以放过了你。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着实让我觉得我当时真的是心软了。所以……”
白秋落说着,甩手一巴掌打在了曹夫人的脸上,冷淡道:“这一巴掌,是为了胭脂打的。她本无辜,却被你一通报答,受尽委屈和屈辱,今日她不在,我替她打回来。”
说着,她又是一巴掌打在曹夫人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一巴掌,是我替自己打的。打你污蔑我的名声,折辱与我。我是个大夫,正儿八经的大夫,不是什么青楼女子。我虽不会看不起青楼女子,但也不喜欢被人当成青楼女子。”
随后,白秋落又是一巴掌甩在了曹夫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