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峦子黑着脸离开城墙根,陈松所言不错,站在墙头那汉子解开裤腰带掏出了一条黑管子,然后一脸坏笑的开始喷水。
汉子站在墙头拨弄裤裆,一条水线成了抛物线,看那样子在故意恶心走在城下的人。
见此陈松就怒了,他立马把背在身后的反曲弓给抽了出来,甩手就上了一支箭!
桐峦子正在气头上,顿时叫道:“先生神威,射他一箭!射他那黑雀儿!”
陈松拉开弓瞄了上去,许久没有射出利箭。
桐峦子纳闷:“先生为何不发箭?”
陈松道:“他那黑雀儿太小,我不便瞄准,等他搓弄两下搓大了再说。”
良机稍纵即逝,墙头的汉子撒了泡尿后要缩回身去,陈松抓住时间一箭射了出去!
箭飞如长虹贯日,贴着汉子的头顶飞了过去。
汉子大惊,吓得惨叫一声跌回了城墙里。
桐峦子哼了一声道:“算他命大。”
“我倒觉得不是他命大,是他媳妇命好。”陈松收起弓来笑着说道,他故意射空,但这一箭应该会让对方长些教训。
六九城的城门多,总共有九个之多,可是多数已经封死了,只剩下正南正北两个城门还开着,就跟陈松以前从历史剧中看到的那样,城门口站了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并有一员膀大腰圆的红脸膛将领统帅。
不过不管是兵是将,他们精气神看起来都不怎么样,懒懒散散、无精打采,跟伪军似的。
城门洞开,百姓进出自如,没有搜身也没有盘查。
轮到陈松两人往里走的时候却不是这样,红脸膛军官的眼睛在两人身上一扫,随即眼珠子瞪大了:“那后生,你别走,给我停下!”
两排士兵如同接到作战命令,立马举起长矛紧张的将陈松两人围了起来,四周百姓赶紧惶惶后退。
红脸膛军官大踏步走过来挥手在一个士兵头盔上拍了一记,不悦道:“玛德一群匹夫,我又没说有战事,你们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等士兵散开,陈松问道:“将军,请问您叫下我有什么事吗?”
红脸膛军官没有回答,他先绕着两人转了一圈,然后反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要进城做什么?”
桐峦子风轻云淡的说道:“我们来自虎浮群山,进城能做什么?还不似一五一五,换些能用兹物。”
军官一愣:“啥?我只知道一五一十,这一五一五是什么意思?”
“以物易物。”陈松翻译道。
军官恍然,他又指了指反曲弓问道:“你们是虎浮群山来的?那边不是早就没人了吗?喂,后生,你这把弓看起来不错啊,是你自己打造而成的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松正要继续解释,桐峦子摊开手掌,一朵火焰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里。
看到这一幕军官的眼珠子又瞪大了两分,他脸上的慵懒迅速消失,恭谨的拱手说道:“二位竟是修士?那请进请进,末将叨扰了。”
穿过城门,一座原生态的古代城市进入了陈松眼睛里。
门楼耸立、牌坊相连,民宅高阁,数不胜数。
石板大街、红砖小径,纤陌纵横,如同棋盘。
六九城是一座大城,光是城区就有六个,分别是上中下三区、东市西市和神座。
进城后桐峦子给他讲解起来:“上城规模最小,住的多似高官权贵;中城规模稍大,住的似商贾人家;下城和东西两似住的似平民百姓……”
“面积最大是吧?”
“非也,面积最大、规模最阔的似神座,以前给城里修士所用兹地。现在九洲灵气稀缺,怕似神座已经人走楼空了。”桐峦子摇头。
他们穿过城门后径直进入的是东市,桐峦子告诉陈松,以前东市生活有十几万百姓,除去宵禁的时候,其他时间哪里都能看到人影。
现在也能看到人影,只要有人入城,就有一群面黄肌瘦、衣着破烂的孩童围上去,伸出枯瘦肮脏的手臂一个劲的乞讨。
前面几个人护好了包袱不耐烦的挥手将孩童们驱赶开来,有人甚至随身带了棍子,看到乞讨的孩童围上来便挥棍打人,如同驱赶野狗。
出生在红旗下、成长在春风里的陈松惊呆了:“这这这,这也太现实了吧?怎么这么多乞儿?他们父母呢?”
小乞丐们个头还没有他腰高,看年纪都在十岁以下,身上披着的衣服大大小小,脚上拖拉的鞋子破破烂烂,看他们的发色和肤色就能判断出这些孩子确实是缺衣少食、营养匮乏。
桐峦子倒是见怪不怪,他叹了口气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有小乞丐注意到了他们两人,便跑过来伸出手叫道:“给口吃的吧,爹,给口吃的,儿子要饿死了,二位爹爹行行好!”
陈松心神大震,看向桐峦子说道:“吃的呢?快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