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敏儿道:“江夫子,你非要我说?”
“嗯。”
“好,那我说说。”
夏仕雍朝风江逸皱皱眉,心道这样大的事怎么能让一个小娘子回答,这不是在闹着玩嘛。
麻敏儿道,“要我说,当然把保家卫国放在第一位。”
“老将军听到了吗?保家卫国放在第一位。”风江逸连忙笑道。
夏仕雍面色严肃,内心暗道,这种仁义大道谁不懂,我要的是夏家的前途与命运。
风江逸问,“第二位呢?”
“当然是谁为老百姓,我就向着谁。”
“你的这句话是说谁是仁君你就向着谁?”
麻敏儿嘿嘿一笑,“这就是一个平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风江逸点点头,“我明白了。”
“那……那我可以走了吧。”
“去吧。”
麻敏儿赤溜一下跑了,引得风江逸哈哈大笑。
“风少师,老夫现在正在发愁,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夏仕雍就差说出口了。
风江逸摇摇头,“小娘子已经把答案给你了。”
“这种答案怎么能算是答案呢?”夏仕雍有些生气。
“那我可管不着了,要怪就只能怪你这个孙媳妇太滑头了。”风江逸一脸笑眯眯。
“……滑……头……”什么意思,夏仕雍没能想明白。
大半上时辰之后,早饭好了,晋王的那一份被他的随从拿到院子里去吃了,包括刘载离都没有在麻家餐厅出现。
麻敏儿心道,这也许才是一个权贵的行事方式吧!早饭过后,麻承祖去晋王的院子请求回镇上。
端坐在高高的主位,晋王温润和气,“老大人,我听说那位让你劝告士林,你没有答应,是不是?”
晋王能知道这些,麻承祖并不意外,拱手道:“是,老夫没有答应?”
“却是为何?”
麻承祖自嘲道:“老夫何德何能去劝说士林,再言,该如何身处士林,每个士子心中自有一杆称,又岂是我能劝动的。”
“麻老大人果然高风亮节,本王很是欣赏。”
“多谢王爷赞许,如果没有什么事,老夫可否出麻家院子?”麻承祖行礼问道。
“当然可以,麻老大人你随意。”
“老夫谢过王爷,那在下就告退了。”
晋王微笑看他退出了房间,“子离,你说不偏不颇是好事还是坏事?”
“要看王爷从那个角度看。”
刘子澄收回目光,“我明白了,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性,我既欣赏他不听老三的,那也得承受他同样不会替我说话。”
“王爷,你说得不没错,这样的人不用他,他站得正,对我们有利;可一旦我们要用他,他同样不听话,我们就头疼了。”
“子离,你说夏家会跟麻承祖一样吗?”
刘载离眯眼:“十之八九。”
“那我该不该……”
“王爷,以臣看来,此刻,要是夏家跟麻承祖一样的态度,对于我们也是有利的。”
“我懂了,至少没有后顾之忧。”
“没错,王爷。”
晋王爷眯虚起眼陷入到沉思之中。
客房内,田先生问:“老将军,怎么样,有没有探到风少师的话?”
“他根本不肯吐口。”
田先生抿嘴,“意料之中。”
夏仕雍道:“但他问麻二娘,不知道是不是借着她的口想告诉我些什么?”
“祖父,敏儿她怎么回答的?”夏臻一听到小媳妇,两眼发光。
“当然是一套官冕堂煌之话。”
“老将军,请你述之一二?”田先生连忙请求道。
夏仕雍皱眉:“仰光不会认为一个小娘子会说出什么道道吧?”
田先生回道:“老将军,你忘了我对你说的论语、还有哗变之事吗?”
夏仕雍倏的抬眼:“这可关系到我夏家的生死存亡。”
“老将军,小的当然知道。”
夏臻见祖父不信,立起身,“我去问敏儿。”
“小将军,你别去,去了二娘也不会说。”田先生连忙制止道。
“怎么可能?”夏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跟敏儿之间……他虽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他觉得他们之间已经亲密无间到可以说任何话,结果先生说她不会讲。
田先生苦笑道:“小将军,你别不相信老夫,麻二娘比你理智得多,她对你的情感,远没有你对她的情感浓烈。”
先生的话听到夏臻的耳朵里,让他头发嗡,“田先生,你……”
“不要问我怎么判断出来的,跟她相处久了,我就是有这种直觉。”田先生把夏臻当儿子,关于他的一切,他都细细琢磨在心里,包括他喜欢之人。
敏儿对自己,竟不如自己待她,这让夏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田先生没空管小将军的私人情感了,还问他:“老将军——”
夏仕雍见他不死心,非要问清楚,回道:“小娘子无非说保家卫国、谁是明君就拥护谁。”
“保家卫国、明君?”田先生细细琢磨这两句话,“老将军,容我思考半日可以吗?”
夏仕雍点点头,“关于存亡我不急。”
顾敦被晋王放还给夏臻了,人放了,没咋的,他却要寻死觅活,章年美劝都劝不住,抱着他就差被他的刀伤到,一群人在院子角落吵闹不停,吓得麻大郎和麻三郎都不敢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