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站在一边,倒没这两个乐观,未来姑爷都被他揍过好几回了,要是主人嫁过去后,她的日子不好过吧,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让王爷换个人过来。
前院杂使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四娘,四娘,不好啦,二娘跟梁王府谈条件,梁王府不同意?”
麻悦儿满面笑容随着‘不同意’三个字,瞬间全无,担心的问,“怎么回事?”
“四娘,你自己去听吧。”小丫头拉着麻悦儿的手快速的跑向前院。
抄了近路,麻悦儿很快到了正厅门口,避在一边,听了几句,眼泪不知不觉留了下来。
正厅内,众人都等着小霸王如何发脾气,如何摔了麻宅的东西,结果这个小子,只知道双手叉腰,来回走动,转得人头都晕了。
老梁王气死了,手边八仙桌上有茶杯,恨不得递给孙子,让他摔,狠狠的摔,让麻家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一夫一妻,这不要让人笑死去!
老梁王妃也是一脸青色,这还没嫁到我们梁王府呢,就这样那样,直往我们头上爬,要是嫁过去,还得了,暗叫,孙子给我凶,狠劲的凶。
对于让人头疼的小儿子,梁王夫妇管得少,不是他们不想管,而是父王母妃不让管,他们插不上手,麻家人的第一个条件倒是挺好的,让儿子上进,得省多少心啊,可是这二条也太让人没面子了吧,富贵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只让呈儿娶一个,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嘛,这可不行,他们第一次希望儿子闹腾,闹得越欢越好。
这里最震惊的莫过梁王府世子妃,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家,居然让男人只娶一个妻子,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怎么……怎么可能……
可是现在,她亲耳听到了,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看向麻二娘笑眯眯的眼神,她的心被触到了,虽然她也是世家女,可是跟宗亲梁王府比起来,仍然低了一层,她听了母亲的话,送了美貌丫头给丈夫,用来巩固自己在梁王府的地位。
可是麻家凭什么不需要固宠地位,凭什么?她转头看了看简陋的麻宅,内心嗤笑一声,小叔子出了名的不着调,没人能管束得了,就凭小小的麻家能拿下小叔子,她到要看看,这事怎么崩了。
风老夫人眉心拱了拱,暗暗叹道,年轻时,要是也有麻二娘的心气那该多好,日子也许会更美满一点,可是现在……唉,两个美妾,总像鱼刺一样,如哽在喉,让人不得意。
风江逸暗自好笑,这种无理要求也就麻二娘能想得出来吧,不知道刘载呈这小子敢不敢应承下来,他端起茶杯低头喝水。
麻承祖夫妇已经习惯老六家的二娘做事出格了,至于为何敢这样,还不是背后有个得力的夫家嘛,他们看了眼抱着儿子的北郡王,只见他眉眼温和,带着笑意哄着手脚乱动的儿子,对于妻子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毫不在意。
麻齐风暗暗叹口气,他原本就不看好梁王府的小王爷,现下看他暴怒转圈的样子,巴不得他跟敏儿说一句,“想得美,我不同意!”然后甩手走人,让这门亲事作罢,可这小子就是转,不开口,让人干着急。
麻大郎当然也不同意,他看不上这个纨绔子弟,巴不得他不同意二妹的条件呢,等着他摔门而去。
原本就怒意森然,现在又被众人瞧着,刘载呈就如热锅上行走的蚂蚁,九月寒凉的天气里,身上都是汗,脸色憋得通红,心里一直念道,凭什么……凭什么,麻二娘,你也太过份了……
其实这世上并非所有的男人都好美人,有的男人好吃,有的男人好赌,有的男人好收藏……等等,但为何看起来大部分男人都一样呢,一方面是社会环境,另一方面是从众心理。
刘载呈不见得好美人,但是以他所处的环境,随着他弱冠、成年,娶几个小妾,逛逛楼子,这种事肯定避免不了,这种事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太稀松平常了。
大家都认为平常的事,为何不让他做,为何要让他做个与众不同的人,这才是刘载呈意难平的原因。
原本麻敏儿很淡定,刘载呈这小子,就像一块鸡肋,要是调教得当嘛,做妹夫还算不错,要是没什么约束,那就难说了,她至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不符合这个世道的条件,就是要看看他的诚意如何,有诚意那就同意,没诚意,哼,想娶我的妹妹,门都没有。
可当她看到了门框边的鹅黄襦裙,暗暗叹口气,看着转圈脸憋得通红的刘载呈,给他一个小小的机会,她先开了口,“小王爷,考虑的怎么样?”说完,故意朝门框边看过去。
终于有机会开口,刘载呈张嘴就怒吼:“我不……”顺着麻二娘的目光看向门外。
麻悦儿双眼盈盈,泪水含在眶里,紧紧的抿着唇,不让泪水流下来,目光终于等到小王爷的目光,一眨之间,泪水瞬间如雨下,抬袖捂嘴,转身就跑。
“悦……悦儿……”刘载呈身上的爆怒之气瞬间全无,呆愣了一下,转身就跟着跑了出去。
“呈儿……”老梁王妃见孙子追小娘子去了,急是离开了座位。
正厅内,不管是赞成的还是不赞成的,个个都暗暗摇头,这是亲事提的……最尴尬的莫过于媒人了,我来干嘛啦……吃瓜群众?
对于大附马和萧霖来说,他们真是来凑热闹了,随着刘载呈离开,他们倒是和夏臻聊上天了,明明是问他什么时候离开,偏偏开口却是:“你岳父十月初离开?”
“嗯。”夏臻会意的点点头。
萧霖笑笑:“听说北方战事吃紧,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夏臻抬眉:“你要是去北方做生意,估计能赚不少银子?”
“何意?”
“南粮北调,南货北往,对于被战事破坏的北方,你的机遇可不小。”
大附马插话,“喂喂……夏子安,这里可不仅仅坐着萧子霖,还有我呢?”
“北方大着呢,难道他萧子霖能一个人把生意做了?”
“哈哈……说得也是哟!”
……
几位年轻人的对话,听的老梁王紧皱的眉毛都松了下来,麻二娘一直让呈儿上进,一直紧盯着呈儿生意上的事,难道……
双眼突然亮了,死小子,追都追出去了,怎么还没把小娘子追回来了,不就是女人嘛,灯一灭,不都一样嘛,不纳就不纳,不玩就不玩。
老梁王的屁股在椅子上动了又动,双眼看向门外。
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麻敏儿的余光里,冷哼一声,怪不得别的王府没出刘载呈这样的败家子,一年败个十几万两,他还如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原来也是个会钻营的主啊!
会钻营好啊,会钻就得先想怎么钻,先想怎么钻,这也算被人扯着胳膊了吧,哈哈,看你们还怎么拽,麻敏儿暗暗送了个赞赏的目光给夫君,这攻助的好,助得妙。
那是,也不看看你的夫君是谁,在你的耳薰目柒之下,我早就腹黑十段了。
哈哈……有人笑,就有人想哭。
追过小长廊,才一把拽住心上人的小胳膊,还不敢用力,生生被她又拖了一小段路才停下来,“悦儿……悦儿,你听我说,我真没逛过楼子,真没找过女人……”
“你找没找过,跟我什么关系……”麻悦儿伤心极了。
心上人不搭理自己,刘载呈急得什么话都说:“有……有,当然有,我要娶你,你就是我的夫人,你就有资格管我。”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麻悦儿要甩开他的手。
“悦儿,悦儿,你别生气……”刘载呈死拽着就是不松手。
“我没生气。”
“可你哭了。”
“要你管。”
“不,我就让你管。”
麻悦儿擦了眼泪,冷笑一声,“我才不管呢,谁爱管谁管去。”
“悦儿,真的,我这辈子就服你管,别的人想都不要想。”刘载呈急了。
麻悦儿斜眉,“真话、假话?”
“当然是真的?”刘载呈一脸直诚,就差挖心出来。
麻悦儿不屑的嗤了一声:“现在说得好听,谁知道将来怎么样?”
“我发誓言,要是我将来不听悦儿的,就让我孤独终老。”刘载呈小手高举,对天发誓。
“你给我放下。”赌咒发誓这种事可邪乎了,不能乱说的,麻悦儿急得捋下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