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苒低头沉思不语,乔墨想了想,便道:“表妹,你是不是不喜欢舅父?其实,舅父与父亲不同,他是个不错的人,有些才华,画的一手好画,字也写得好,只可惜怀才不遇,若是得个好机会,将来未必不成大家……”
“我不是喜欢舅父,是不喜欢你家所有人。”乔苒冷着脸道,“你除外。”
这话一出,倒让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舅父好”的乔墨成功的闭了嘴。
“你信里写了什么?”乔苒又问。
“也没什么。”乔墨说着,瞟了一眼乔苒,见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顿时吓了一跳,忙道,“不过是请族老出面向父亲说说情罢了。怎么,族老不曾来金陵吗?”
先前被污是杀害方家婢子的凶手,他自认没有杀人,当然不惧,只是再不惧还是要请人写讼状什么的,是以他本能的便想到了父亲,可一想前几日才被父亲责骂过,怕父亲还在气头上,这才写信去姑苏求族老的。
“来倒是来了,不仅替你出面说了情,还敦促乔大老爷嫡长规矩不可废,要让乔大老爷将乔家的家业交给你。”乔苒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族老岂是来救命的?分明是催命的还差不多。”
“我……我不知道此事啊!”乔墨闻言也慌了,忙对乔苒道,“表妹,这乔家的家业是给二弟的,我……我这也是知晓的,怎会让族老说这样的话?”
乔苒轻哂:“难不成是族老好心?”
“好心吗?”乔墨认真的想了想,点头,“或许吧,以往父亲偏心,几位族老就曾替我说过话,这一次或许……或许只是好心,却未料父亲正在气头上,这才……”
“他们怎么替你说话的?”乔苒问他,“当着乔大老爷的面?”
“这是自然。”乔墨不解,“表妹,不当着父亲的面,又如何替我说话?”
一阵轻笑声自一旁响起,乔墨看向出轻笑的人,怔了一怔,道了声:“先前倒是不曾现,原来是黎三公子,我还以为……”“是个车夫”这四个字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今日兆确实是来做车夫的,乔大公子不必理会我。”黎兆说着往阴影里挪了两步。
“你家里的事就暂且不提了,我问问你当日生的事,方秀婷说同你吵了一架之后,你进了你舅父的文墨坊,她便让绿意跟你进去了。”
乔墨忙道:“我确实同方秀婷争执了一番,但死的那个叫绿意的跟随我进了文墨坊这件事,我丝毫不知。”
乔苒见他一脸茫然不似作假的样子,又道:“绿意回来禀报方秀婷,说见到你私会女子,还挨了一棍子,醒来之后,见你不见了,因赶着茶话宴便未再耽搁,这才走了。”
“表妹,我不曾私会女子啊!”乔墨急忙说道,“她说的这些事情我全然不知啊!那一日官府的人上门说我是凶手,我便全然不知此事。”
做凶手做的什么都不知的也算是糊涂了,乔苒沉默了一刻,叹了口气,又问他:“那表哥,你还能想起别的什么事吗?同绿意有关的。”
乔墨摇头:“我那一日是第一回见到她,若不是官府上门,就连她的模样都快忘了。”他说着,见乔苒动了动,心下一急,连忙拉住乔苒的袖子,道,“表妹,真的!我不会因为那点小事就杀人,不,她们说表妹坏话,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可我……”
“我知道表哥的意思。”乔苒拉回了自己的袖子,看向他,“若只是这个原因确实不足以杀人,可方家说你私会女子,到时候旁人必然会以为你是因为绿意瞧见了你私会女子,怕女子身份败露而杀人,为这个原因杀人便能说得过去了。”
“我没私会过什么女子,那个绿意是不是看错了?”乔墨急道。
乔苒瞥了他一眼,摇头:“绿意已经死了,谁还能同一个死人去争辩她是不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