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号不仅是赵昺的座驾,同时也是一座海上堡垒。?不仅装备了大小弩炮四十门,在火箭弹重新设计后,他也将火箭射架搬上了顶层甲板,共布置了二十门之多。所以这艘巨舟的火力足以顶得上两个弩炮营和两个火箭营,加上上面还有护军、侍卫和水手不下两千人,战斗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赵昺知道帝舟一动虽说不上地动山摇,但也是影响不小,尤其是在战斗最为激烈的时刻,有可能会引起军兵们的误会,以为自己是想临阵脱逃,那样影响士气是小,导致崩阵就事大了。因而他并没有撤去卫城上的仪仗,上船后立即升起了帝舟上的战斗旗,表明自己是去迎敌,却不是要逃。
郑永率领六艘龙船先出港,帝舟船大行动迟缓,但是也很快升起半帆在水手的划动下驶出港口,驶出河口后立刻在赵昺的命令下降帆、下锚。社稷号船艏指向西北,船尾冲着东南,以这么个奇怪的姿态横亘在河口外,即封锁了河口外海,又同时可以支援驻守江口西岸的后军,又能压制从白沙岛向海田岛渡海的敌军。
此时的后军面临着极大的危机,敌军轮番冲击几段坍塌的沙堤,尽管他们用沙袋填塞了缺口,不过倾斜下来的泥沙形成了一道缓坡,敌军可以沿着直冲坝顶。现在弓弩都难以使用,只能以刀枪和手雷拼死肉搏,但面对如蚁涌上的敌军,他们已经渐渐难支,而突破口也越来越大。
另一边海田岛形势也很紧张,元军架起数座浮桥不断向岛上延伸,虽然不断被击毁,可敌军仍然不顾伤亡的修复,而上桥的敌兵见桥被炸断竟然悍不畏死的跳下海泅渡过海,淌水上岸后立刻集结起来展开冲击。但宋军营寨尚完整,他们依寨防守将敌射杀于滩头,不过还是有两座浮桥已经快到滩头,骑军迫不及待的上桥欲展开冲击。
“传朕命令,左舷火箭装填,目标河口沙堤偏南六十步,引信五分,射角六十度,五门一组,两轮齐射!”座船刚刚停稳,赵昺便登上三层甲板的指挥台,看看情形后下达了第一道命令,现在后军的情况要比海田岛危急,因而只能先救急了。
“陛下,引信是否太短了,如此距离不及落地便会爆炸!”在一旁的一个护军虞侯林之武质疑道。他现在可谓是泉州士子中升的最快的一个人,先是在帅府当参军,接着到军中监督练兵,此后又回到陛下身边当书办,军机处成立后便在那里当主事,又兼任护军的虞侯之职。
“陛下准备完毕!”观通手禀告道。
“射!”赵昺没有回答林之武的问题,而是向下一挥手道。
‘轰、轰、轰……’五门火箭弹射器被点燃,喷出一股浓烟呼啸而起飞向西岸,转瞬间到达上空急坠落,但是不及落地便轰然爆炸,在空中炸开一朵黑烟,弹片犹如天女散花一般从上向下喷射,覆盖了地面十丈方圆的地面,罩在其间的敌军非死即伤,扑倒一片。
‘嗖、嗖、嗖……’右舷上的火箭弹接连射,十五门火箭射器两组共打出了一百八十枚火箭弹,这相当于四艘火箭船的一个齐射,社稷号完全笼罩在硝烟之中,而后军阵地前沿滩头更是如乌云落地,完全看不到其中情形。
“咳咳……”赵昺被硝烟呛得咳嗽不止,用手扇了扇风吹过的烟道,“左舷火箭装填,目标白沙岛南滩头,射角四十五度,引信六分,齐射。”
“陛下,装填完毕,诸元调整完毕!”观通手很快回报道。
“射!”赵昺下令道。只觉脚下一震,近百枚火箭同时飞起,飞向千步之外的白沙岛。
“一、二、三……差了那么一点点!”赵昺低声计数,瞅着散布的爆炸点皱皱眉嘟囔道,似乎十分不满意。
“陛下,你看那边!”硝烟散开了一些,林之武突然惊叫一声道。
“喊什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赵昺瞪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林之武,不过还是转身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咳……这次轰击效果还真是不错!”他好像被噎着了下一样,只见西岸被火箭弹攻击的地方一片狼藉,就如同满滩搁浅的鱼群一般,虽看不清死活,但是估计已经都失去了战斗力。
“还愣着干啥,令左舷火箭准备,目标西岸海滩,射角减十度,引信六分五,齐射!”赵昺拍了下还大张着嘴的林之武下令道,他也没有想到命中率如此不靠谱的火箭弹,空爆居然对地面上的人群有这么大的杀伤力,竟对进攻的敌群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于是再接在励令火箭进行延长射击,争取更大的战果。
“陛下,七星岭升起烽烟,白沙水军出动了!”船上的瞭望哨报告道。
“好,如此危机就要过去了!”赵昺长舒口气,而战船也开始摇荡,他知道就要退潮了,而随着水军的加入,战局就会生扭转。
“陛下,有船队逼近我船!”瞭望哨又报告道。
“令右舷弩炮全力拦截,进入射程即可开火,不必等待命令!”赵昺一口气还没出完,就又听到报告,于是又改成叹气了,意识到这才是最危险的时刻,马上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