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听完介绍半天没吭声,现代最土豪的国王出访带了随行人员一千五百人,行礼五百吨就成为了世界民众的焦点,感叹其有钱没处花了。而王德讲大驾出行要用二万六十一人,高宗皇帝难逃时仪仗还用了一千三百五十五人。自己此次也不过到北城外拜拜佛也动用了三千多人。若是府城有北门,只怕导引队伍已经到了庙里,自己还留在城中呢!
如此一比其那点排场不过是毛毛雨,也就是个土豪,与咱们相较根本不值一提。不过赵昺也从中可以看出仪仗卤簿的排场,与国力的兴衰,时局的变迁,有着直接的关联。自己现在留守琼州的各部军马即便全部出动,恐怕也凑不全大驾所需的人数,而此次若不是缴获了蒙古不少战马,只怕还得为拉车的马够不够而犯愁,这一切说起来不过也是腆着肚子逞强罢了。
“这帮人还是有些用处的!”行驾驶上府城的正街,沿途已经聚满了百姓,可谓是万人空巷,琼州这地方可能也没有见过如此阵势,不过赵昺觉得他们看热闹的心态肯定胜过看自己,虽然都匍匐于地,口呼万岁,但他还是撩开车帘,立于车栏后招手回应百姓们的热情,他突然笑笑对王德道。
“陛下是说百姓们吗?他们就是陛下的子民,当然有用啊!”王德扶着陛下免的其摔倒道。
“不是,朕是说图画院那些家伙,你看把朕画的比真人都漂亮!”赵昺指指一面高墙上画的巨幅《皇帝御阵图》笑着道。
“哦,是画的陛下指挥社稷号痛击鞑子的情形!”王德这才明白陛下说的是翰林院图画院的那帮‘闲人’,自从他们进了宫整日无所事事,他就意识到陛下肯定不会养闲人的,这不待保卫战一结束,就命令他们在城中各处皆画上此次战役中战斗的场景,在各处空白的墙上,甚至城墙上都写满庆祝胜利的标语和口号,看沿途所有墙上都画满了,估计这些人也都累成孙子了。
“待明日让他们在宫墙也都写上些口号,画上点祝捷的场面,看着还喜庆!”赵昺看着很满意,又吩咐道。
“是,小的记下了!”王德听了一缩脖子,等宫墙上都画满这些花花绿绿,那些大臣们恐怕又要谏言说有失皇家威严了……
太后此次前去上香的是琼州天南寺,位于府城北城外,建于本朝的太祖时期,当时太祖崖州于琼州,改振州为崖州,合称“琼崖”。到神宗熙宁年间,琼山县治和府治先后迁至府城,使府城成为全岛的文化、经济和政治的中心。位于府城的天南寺便成为海南第一禅林和全岛最大的佛教中心,从此香火旺盛,香客信徒满门。
赵昺虽然总是装神弄鬼,但本就对这些‘迷信’活动兴趣寥寥,可又对自己无端的跑到这个世界而对莫测的老天心存敬畏,于是跟着太后规规矩矩的给佛祖上了三炷香。而太后的愿望则多得多,保佑了这个保佑那个,啰嗦了半天才算说完,他估计太后把佛祖也快给烦死了。
当然佛祖也不是白用的,太后捐赠了僧衣三百领,香油钱两千贯,佛经五百本。赵昺既然来了也不能不表示一下,更不能小气,咬着牙出钱万贯修缮佛寺,给佛爷们再塑金身。按照安排,太后还要听主持讲经,在此斋戒一日,以示诚心,因而还要逗留多时。
赵昺已经有了个和尚师傅,每日听他‘阿弥陀佛’的就够了,而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还是忍着陪太后听了一会子。可昨夜未睡的后遗症随之爆了,想着在佛祖面前听经打瞌睡实在是不敬,便找了个了理由从大殿中遁了出来,叫了个小沙弥陪着在寺中转转。
这南天寺已有三百年的历史,其中多次扩建、重修,已颇具规模,寺院有佛殿三座、东西厢房十多间和山门等建筑物。殿宇分别摆设如来佛、观世音佛及多尊菩萨,为琼北禅林圣地,香火萦绕不断,周围林木茂盛,遮天蔽日,景色秀丽,环境清幽,倒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圣驾至此,自然是关门谢客,将闲杂人等都清除出寺。赵昺身边跟着王德、倪亮和几个随侍,又有刘黻,应节严和徐宗仁等随扈大臣陪着在寺中闲逛。想想前世的寺庙几乎都成了另一个名利场,大多商业化了,甚至连和尚都是假的,而在这里听着僧人们的咏经梵唱声却让人有种心闲意定之感,似是暂时忘记了外界的纷争。
“圣上,此阁中藏有我朝前宰相李纲亲书的三诗作,是否进去一观?”走到菩提阁前,小沙弥停下脚步合十行礼道。
“哦,李相还曾在此留有墨宝?”赵昺停下脚扭头看看众人道。
“陛下,建炎二年,李相因力主抗金,遭人陷害被一贬再贬,最后被贬配到万安军为参军。他跨海北渡于海口浦登岸,造访此处却也不稀奇,只是未曾听闻李相还于此出题诗!”徐宗仁皱皱眉道。
“据朕所知,李相被贬于琼州,前后待了不过三日便被赦免,重新启用为相匆匆北返!”赵昺点点头道。
“正是,也许正是如此才未世人所知吧!”应节严捋捋胡子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