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外婆家那边的长辈们都没去拜访呢,实在也是顾不上了。
打车直奔凉州机场,人堪堪到,那边吕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知道到了凉州也就放心了。
林漫和秦商飞T城,下飞机她打车就走了,秦商回家。
“秦商,你买点吃的,我怕你晚上饿,或者你去妈妈那里蹭顿晚饭,应该我来做的,可来不及了。”林漫怕他吃不好。
语音发过去好半天,他回了一句噢,这个字打起来应该很省力气的,毕竟就一个字嘛。
林漫摇头。
林漫的车到了台里大门,那边车子都开了出来,她打着电话,给了师傅钱下车就又上车。
“你哪里去了?”
等了她挺久的。
“抱歉抱歉。”
衣服什么的她都来不及带,还是同事匀出来一份,据说那边的天气恶劣的很,就单林漫现在穿的这一身,绝对能直接冻死。
秦商没有按照林漫说的去商女士哪里蹭顿饭,他忙了两天,两天也没睡,兴致很好,中间接过一通电话,有人找他做设计,给的钱很可观的,但是秦商给推了。
“是钱的问题?”对方秦商是嫌钱少。
“我要休息一整年。”秦商道。
这一年当中,他不接这种活,他就守着这个店,能赚多少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是的,他打算去做个不俗的人。
秦商绝对不是和林漫说笑而已,房子找了中介很快就出手了,他想卖的话,这不是很难。
但是他卖房子,商女士就一定会知道的,助理很快就从中介那边得到消息了,这是遇上什么问题了吗?
不然好好的卖房子做什么?
房子卖了,同一天秦商卖房的钱花得精光,几乎一分不剩,花的超级干净。
助理拿到那张汇款单都傻眼了,真正的傻眼了。
见过败家的,真的见多了,可能秦商也不见得就能被称作超级败家子,不过这也不差了,都捐了?
为什么啊?
“……钱上午过户的,下午一点整都捐了……”
商女士难得抽了一点时间,认真的听了听,做善事呢,这没有错,但秦商现在的做法她不是很了解,为了什么呢?
打给儿子电话。
幸好,秦商还知道接电话,多少让商女士有些欣慰。
“最近有没有发生特别棘手,很难解决的事情?”这个可以由她来代劳。
秦商的眼眶下方有些黑,因为两天没睡过,眼眶下的颜色却和眼睛里的颜色截然不同,那眼睛里非但没有迷迷瞪瞪,反倒是将原本的清醒拓了个一清二楚。
很简单的理由,他需要刺激,他需要和林小漫同学苦日子富日子一起过,能赚呢就过好日子,不能赚呢,就做一对会为了柴米油盐而争吵的夫妻。
商女士扯着笑。
这大概就是传说当中的有钱任性吧。
不只是有钱任性,有脑子也任性呀。
秦商他明知道,他是有本事能赚到钱的,所以他敢这样讲话。
“林漫也同意?”
陪着你一起疯?
“躺在我身边这么久,她早就成了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嗯,你做了决定,但我还是希望这是你们沟通以后得出来的结论,双方都肯接受这样才好。”
商女士挂上电话,OK,不需要她做什么帮助,他开心就好,日子是他们过,他们高兴就可以。
*
“雪有些大……”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面走,女的还好,毕竟男士保持了谦让的风度,重的沉的都在男同事的手里肩上,能来这里做现场采访的记者,没有浓妆艳抹,更加不存在所谓的时尚,能把自己捂住了,不被冻出来毛病这是前提,即便腿上穿着那种厚厚的毛靴子,雪地里行走的时间过长,脚趾还是有些发冻,在这样的天气里,能喝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水,那就是一件最最最幸福无比的事情。
林漫的脚踩着前面同事的脚印子,雪已经过了膝盖,行动起来非常的困难,至少体力方面消耗的很厉害,一个不注意摔在里面,瞬间就找不到了,幸好这是有同伴,她的小脸打得通红,这不是自然的高原红,而是风雪打在脸上之后所产生的反应,脸上仿佛都能裂开,一瓣一瓣的又冷又干。
戴着那种棉帽子,能捂住的地方都已经捂住了,可效果依旧不好。
林漫是上中人,从小算是接触过寒冬的,小一点的时候,那些年不像是现在,到了冬天零下二十七八度是常有的,可现在她都觉得有些扛不住,风吹过来带了刺一般,砸在眼眶上,眼皮上,任何你露出来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到了车站,车站有很多逗留的乘客,没有办法,这样的天气,这趟车能否继续前进都是未知之数。
“我里面都湿了……”女同事说了一句,车站里面的温度还好,走的太久,外面冷里面现在也是透心凉,很怕自己会感冒,出门在外工作怕的就是身体不舒服找病。
“我有一套干净的衣服,你先换上。”
“那你呢?”自己穿了林漫怎么办?她也走了这么久,衣服还是完好的?
“我没有事情的,我从小就是在差不多的环境当中长大的。”至少她现在还好,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
女同事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摄像就摇头,女同事都不应该来的,远比想象当中的环境更为恶劣。
也许应该和台里打个招呼,换男的来,把来的这两个女的替换回去。
在大自然的面前,男的总比女的能抗一些。
林漫拿着保温杯去接热水,滚烫滚烫的热水,递给自己的同事。
“谢了,我觉得你们应该到这里就结束。”
漫漫吹着热水,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喝着,她觉得自己还能继续下去。
掏出来手机看了一眼,信号果然是非常不好,勉勉强强的只有那么一格,还经常突然就没有了,想要给秦商打通电话,看样子是不能行了。
前方通车,很多等车的人一窝蜂的上了车,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没有硬卧,没有软卧有个硬座就不错了。
摄影挑着方便面吃着,他笑呵呵的,他属于是乐天派,无论什么样的灾难吧,他干的就是这个活,总觉得自己就是在探险,每一次都有新奇的发现,倒是这两个女同事,已经冻的不行了吧?
林漫的袜子很厚,可即便这样,她的脚貌似还是有些冻,坐在对面的同事就比较惨了,她不停的去抓,林漫就知道了,肯定是冻的有些严重了。
车子一路向西,车子摇摇晃晃的,前两天她还和秦商坐软卧回的上中呢,多少有些怀念了,漫漫没有睡,敲打着键盘,旁边的男同事都睡了过去,女同事明显是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已经顶了药片。
“我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女同事去接热水,正好林漫出来洗脸,就在附近,她说着。
“怎么了?”林漫问她。
同事是经常出来,这样的天气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边的信号实在是有些不好,接收不到任何的天气提醒,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第六感吗?”
同事笑了笑。
后半夜三点二十三分,为什么会精确到分钟?因为林漫此时正打算合上自己的笔记本,她打算眯上一眯,几乎就是一瞬之间,突然有人喊,暴风雪。
火车的那个车窗就碎掉了,碎掉了。
那仿佛它就是一场劫难一样的来袭,后面有大声叫的叫声,大家都在熟睡当中,因为车子正在前进,谁也没有料到天气会突然恶劣成这样。
熟睡的两个男同事醒了过来,脸上的皮被吹着往前走,风力越来越大,夹杂着雪,人被吹的难以呼吸。
“找东西补上……快……”
车窗的位置还有残留的玻璃,现在要做的就是用什么东西将霍开的位置堵上。
那个位置上的乘客已经全部都傻眼了,忘记了给做任何的反应,满脸的血,瞳孔放大,似乎风雪让他很难进行呼吸,林漫的两个同事跳了过去箱子,随身携带的能遮挡风力的,刚刚那么一下,咆哮着窜进车厢里的风将对面车座上的人打飞了出去。
火车上的人都乱了套了,乘务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板,包括乘务员以及车上的警察还有两名记者死死的堵在窗户的缝隙旁。
“你,下去。”
同事眼睛冷冷的扫着林漫。
这个时候不要说不缺人,就算是缺人也不能让女人上。
没有人知道这里会不会被吹开,外面的情况比想象当中更加严重一些,之前根本没有接收到任何此方面的预报,也就是说在发生之前并未有任何天气方面的预警,所以车子开了出来,这辆车会怎么样,也没有人清楚,特别是在车窗已经被击碎的情况下,会有多大的风力?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有人哭了出来,也对,这样的时候应该会感觉到害怕的吧?
女同事用自己的相机去记录着窗外所发生的一切,那些窗子依旧完好的乘客似乎非常惧怕下一秒自己眼前的车窗就变成了前面碎掉的车窗一样,人们的眼睛里带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