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钩呆住了,一直以为夏紫陌是个君子,到少在五年内,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却不知原来这男人不但阴险还如此可恶,和欧阳离烟是一样的,为了得到自己所想的,利用无辜的女人来替他做事,就是自己只怕也是这样的。
“夏紫陌,你这个可恶的东西。”玉钩的话音一落,海棠强撑着望过来,轻声的开口:“我没有想伤害孩子,”一口气说完,便倒了下去死了。
玉钩心痛莫名,紧搂着怀中的离轩,望向燕京:“现在怎么办?”
燕京一伸手点了离轩的穴位,防止他的血液流窜得太快,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欧阳离烟和夏紫陌被这个突的状况给惊住了,看到玉钩伤痛欲绝的样子,心里陡的窒息似的难受,看到她伤心,他们的心里都不好受,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玉钩。”
玉箫和玉竹两个本来看到娘亲都很开心的笑着,可是海棠竟然死了,再看到娘亲伤痛欲绝的样子,早心疼得要紧,当下脸色陡变,两个人身形一闪,如出水的小蛟龙一般,灵动的滑过两个大男人的手心,还顺带一甩手给了欧阳离烟和夏紫陌一记耳光,只听到夜空中响起两声沉闷的啪啪声,夜死一样的寂静,夏紫陌和欧阳离烟彻底的愣住了,明明是两个小屁孩,不但轻而易举的从他们手里脱出去,还打了他们,虽说他们有些大意了,可这仍能看出这两孩子伸手相当了得,足可抵上江湖上的高手了。
玉箫和玉竹每人甩了一记耳朵,身形一跃落到娘亲的身边扑通一声跪下来,玉箫小心翼翼的开口。
“娘亲,你别怪海棠姨,是玉箫和玉竹知道娘亲要嫁人了,所以我们求着海棠姨把沃恩藏起来的。”
原来当日玉箫和玉竹两个孩子知道了娘亲要嫁人,心里难安,生怕娘亲被别人抢走了,就央求着海棠把他们两个人藏起来,这样娘亲一定会心急,说不定就不嫁人了。
而海棠因为恨夏紫陌,便将计就计把两个小孩子藏起来了,让玉钩误以为是夏紫陌掳走了两个孩子,这样一来她必然和夏紫陌势不两立,而这正事她所要的,可谁知道孩子竟然被知道了,而夏紫陌宜然那么关切着玉钩,海棠怒血攻心,便执剑准备杀了玉钩,最后被离轩挡了。
玉钩听着儿子的话,眼泪流得更凶了,心痛的开口。
“萧儿,竹儿,你们太让娘亲失望了,这可是你爹爹啊。”
此言一出,很多人震惊住了,就是夏紫陌也愣住了一直以为孩子是欧阳离烟的,没想到竟是欧阳离轩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当日玉钩会选欧阳离轩了,她只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而玉箫和玉竹一听到娘亲的话,终于伤心的哭了起来,小小的年纪,看到爹爹受苦了,陪着娘亲一起流泪,玉箫望着那费力睁着眼睛的男人,上次陪着他和玉竹玩了,这个男人竟是他们的爹爹,原来他们也有爹爹,看到爹爹一脸的苍白,两个小鬼飞快的叫了起来。
“爹爹,爹爹,是玉箫不好。”
“是竹儿不好。”
离轩撑着身子,望向玉钩笑了,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娘子,别怪他们,别怪他们,”说完昏了过去,一旁的燕京飞快的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到玉钩的手里,:“快给他服下,护住他的心脉,现在立刻去找大夫,把剑伤包扎一下,连后去找人查一下这是什么毒?”
“好,”玉钩点头,离轩带来的手下青冥飞快的上前一步抱起主子,一行人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玉钩满脸的萧杀之气,看也不看夏紫陌和欧阳离烟一眼,刺客若是谁敢拦他们,只怕她就会杀了谁。
欧阳离烟和夏紫陌目送着玉钩离去,两个男人相视无语,这将是一场劫啊,玉钩只怕再也不会原谅他们了,唇角浮起凄然的苦笑,欧阳离烟一闪身消失在夜色中,离轩中毒了,若是此事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只怕他的太子之位将难保啊,还是立刻会东晋国吧。
夏紫陌望着地上的女人,掉头吩咐身后的手下。
“把她好好的葬了。”
一切都是孽啊,仰天叹息,一步错步步错啊,本以为利用了一个女人帮助自己实现统一江山的愿望,可谁知,他会爱上自己的棋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玉钩领着两个儿子和燕京一起敲开了最近的一家医馆,那老大夫本来不想起来,被玉钩提到半空,狠厉的命令他给病人处理剑伤,要不然,玉钩说着晃晃手中的长剑,银色的光芒耀出来,那老大夫吓得脸色白,打着颤为离轩处理剑伤,包扎伤口,玉钩望着离轩的脸色越来越黑,心急如焚,拉住老大夫的手问。
“他中毒了,看看他中的什么毒?”
那老大夫连连的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姑娘,你饶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毒。”
玉钩一听他的话,看他可怜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再望向离轩,玉钩皱眉,想起一件事来,葵花婆婆曾给自己服用了一瓶药,那药叫万元神丹,听说是天下最珍贵的药材制成的,里面还有男的的天山雪莲,这天山雪莲可是哥好东西,是可以解毒的,一想到这个,整个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走到床榻前,一拉自己的衣袖。
燕京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紧张的望着她,只见她手中的长剑一闪,竟在手臂上划了一条血口子,血一滴滴流下来,涌到床榻上男人的嘴里,玉箫和玉竹看到娘亲竟然划破了手臂,再次心疼的哭了起来,看来这一次他们的祸闯大了,要不是他们躲起来,娘亲就不会有事,爹爹也不会有事,海棠姨也不会有事的,两个孩子抱到一起哭了起来,就是玉竹看到玉箫哭他也哭起来。
“玉钩。”
玉钩淡然的摇头,虽然手臂处传来刺痛的感觉,但她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只要离轩没事就好,想到他先前不顾一切的冲出来,她的心便融化了,暖洋洋的就像冬日中的太阳,只要他没事就好。
那老大夫看到眼前的女人虽然先前很凶恶,可是对人却很真心,倒不十分的怕她了,看着玉钩把血液滴落到床榻上男人的嘴里,知道这女人的血液中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当下坐到床榻前,细心的观看离轩的气血,只见血流进离轩的嘴里,他脸上的黑气竟然奇异的散去了很多,黑色的唇也慢慢的转变为粉红色,老大夫欣喜的开口。
“行了,行了,快包扎一下伤口吧,真不知道你的血是什么做的,竟然能解毒,不过还是少点吧,要不然你就吃不消了。”
老大夫一开口,玉钩松了口气,收回手,一旁的青凤和蓝凰立刻拿过药箱里的药水纱布等,帮助玉钩把手臂包扎好,一场浩劫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因为放了不少血,玉钩的身子有些虚弱,老大夫吩咐了玉钩进医馆里间的偏室躺一会儿,玉钩领着两个眼皮粘到一起的宝贝进偏室休息,估计天亮的时候,离轩的毒就解了。
老大夫和燕京等候在离轩的床前,缉拿他脸上的气色慢慢的好了,呼吸均匀了,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此时天色已经亮了,燕京示意老大夫去休息,这里只留他一个人守着便行了,老大夫上了年纪,又受了惊吓,再加上一夜没睡,确实疲倦极了,便点头同意了,留下燕京一个人守着,他走进后面的内院去休息。
医馆中,烛火映照着床榻上的人,面色毓秀,下巴俊挺,周身尊贵之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傻子,尤其是最后的当口,竟然毫不犹豫的挡了玉钩的那一剑,就是那一剑使得燕京从内心折服他,如果不是他,玉钩现在只怕已经不行了,一想到她出事,他的心里就浓得化不开的郁结,忽然有一种想法,只要她活着就好,哪怕永远的留在他的心底,他也觉得快乐。
虽然他贵为北燕的皇子,可是有谁知道他的身不由己呢,明明是一个男儿神,可偏就生在女尊国,女人是天,男人则是地上的泥,他生来就是为了捍卫皇权的,只要有利于国家的展,女皇一定会牺牲他的,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陪了多少女人,女人玩他,他玩女人,无情无爱,只有**的相互撞击,本以为一声便如此无心无情的过去了,谁知偏就对一个女人留了意,失了心,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可是他却很高兴,因为她活着,他的心底便有一份希翼,不至于像从前那样像个机器。
燕京想到这里,伸出纤如葱的手,认真的开口。
“如果我受伤了,她愿意牺牲一滴血去救我,我就是立刻死了,也不枉此生。”
那话音袅袅渺渺的拖得很远,那一直躺在床榻上休息的人眼皮眨了一下,挣开来对上一双秀丽的脸庞,不由得愕然,忆起先前自己中毒了,是谁救了他吗?
“我在哪里?”离轩轻声的开口,想起自己是一个傻子,赶紧又冒了一句;“我要娘子呢,娘子呢?”
“她睡了,她血可以解毒,所以喂了很多血给你解毒,现在她很虚弱,睡了,你别去吵她,安心的养伤,”燕京像哄小孩子一样,慢慢的哄着离轩,以前很讨厌离轩,现在竟然有一种想宠着他的念头,因为他救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离轩是彻底的呆住了,等到回过神来,整个人忧心不已,那里休息得了,一双黑潭似的瞳孔中布着幽暗不明的急流,玉钩为了给自己解毒竟然放血,这样的女子怎能让他放开手来,现在他的身上流着她的血,血液相溶,合为一体,心荡起涟漪,心中有什么东西压抑着,只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燕京以为他听进去了,看着他安静的躺着,便放下心里,歪斜着旁边的椅子上,因为守了一夜,累得很快便睡着了,离轩轻手轻脚的下床榻,走进里间,他轻手轻脚的声音惊动了守在房间的青凤和蓝凰,两个丫头睁眼我那跟着他,离轩嘘了一声,示意她们先出去。
青凤和蓝凰决定跟着公主以后,便真心对她,看傻子王爷竟然不顾一切的救下了主子,早心存感激的把他也当成了她们的主子,此刻看他的动作,便慢慢的退了出去,掩好房门。
离轩坐在床榻前,握着玉钩的手,轻轻的摩挲,那纤细的手臂处有醒目的纱布,还溢出丝丝的血迹,他不舍的望着她,看她睡得很沉,想到先前看到的一幕,一颗心几乎要出窍了,只想保住她,此刻再看她,恍若隔世,所有的情爱涌上心来,玉钩,你一定要活得快快乐乐的,那是我最大的心愿,以后你的恨由我来承接,我不会让欧阳离烟好过的,离轩念完,掉头望向床榻里面的两个孩子,眉清目秀,可爱极了,却是他的孩子,这样想着,忽然生出一种一家人浪迹天涯的念想,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他要带她们找一处没人的地方隐迹下来,此生有他们足矣。
离轩就那么痴痴望着床榻上一大两小的人儿,慢慢的歪靠着床榻睡着了,早晨的阳光从窗户穿透进来,照射在房间里,和谐幸福的画面使得走进来的人不忍心叫醒他们,只到玉钩动了一下身子,慢慢的睁开眼,便看看到伏在手边睡着了的离轩,再看到房间里站了好几个人,青凤蓝凰还有老大夫和燕京,几个人呆呆的望着他们,似乎不忍心叫醒他们,玉钩扫视了一圈,原来他们一家人静谧的睡着了,使得别人不忍心,笑着开口。
“你们都起来了。”
玉钩的话音一响,离轩便惊醒了,飞快的抬头:“娘子,你醒了吗?有没有怎么样,娘子,你没事吧,离轩吓坏了。”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惊醒了里边的两个孩子,翻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看到离轩坐在床榻边,竟然欣喜莫名,尤其是玉箫,立刻叫了起来:“爹爹,你没事了,你没事太好了。”
那玉竹也跟着哥哥叫:“太好了,太好了,玉竹有爹爹了,爹爹要陪我们玩儿。”
离轩傻笑,这种时候,他觉得不需要说什么话,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老天不但送给他一个心爱的女人,还送给他一对可爱的儿子,伸出手揉乱了玉箫的长,笑点头。
“嗯,以后爹爹陪你们玩,钻地鼠,还有骑马,还有什么呢?”离轩皱起眉,费力的想着,那神态惹得房间里的人都笑起来,和乐融融,老大夫走过来,笑着开口。
“恭喜你们没事了。”
“谢谢您了,昨天晚上的事很抱歉,我太心急了,”玉钩想起昨儿晚上差点把人家老大夫大卸八块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老大夫明白做为亲人眼看着病者的伤痛而无能为力的时候,那举动往往是疯狂的,虽然差点吓死他了,但好歹还能原谅,便摇摇头。
“下次可不要再折腾我了。”
玉钩和离轩笑了,燕京也笑了,只是他的笑是一抹凉薄,唇角是苦涩,吞咽到肚子里去,不过看着两个孩子好好的,心里总算有些宽慰,玉钩抬头望向燕京,认真的开口。
“谢谢你燕京,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你。”
“好,”他邪魅的笑,只能应下来,这样她会好过一点的:“我该回北燕去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呢?本来是过来求亲的,黄姐是报了很大的希望的,结果他没有成功,还在这里留了很久,想必她很生气吧,所以他要赶快回去。”
“一路顺风,”玉钩落落大方的开口,目光送着燕京离去,虽然他当日也参与了赌注,但一切已抵消了,他以后就是她的朋友了,能做她玉钩的朋友可不容易,屈指可数。
玉钩目送着燕京离开,掉头望向身边的离轩,有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真好,可是离轩为什么会武功呢,先前因为他中毒了,所以没有时间细想,这会子不由得迟疑,掉头望向身侧的离轩。
“你怎么会武功呢?”
离轩干笑两声,一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他和玉钩两个人感情很好,如果自己冒然的说出一切,玉钩会不会反弹,刚建立起来的好关系再恶化了,这就得不偿失了,还是等到适当的时机吧。
离轩摇了摇头,其实对于会武功这件事,他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娘子,娘子,离轩饿了。”
离轩一开口,那老大夫便笑了起来,赶紧这个主脑还不太好,没想到那如花似玉女人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且还那么真心真意的对待一个傻子,由此可见那姑娘真的是个善良的人,老大夫呵呵的笑。
“虽然医馆简陋,但已备了一些早膳,几位不防吃了早膳再走。”
玉钩和离轩领着两个孩子和青凤蓝凰用完早膳,立刻起程回东晋国,渭河便,停立着一艘大船,船上轻纱飞扬,影影绰绰的有人影轻晃,河面上荡起潋潋的波纹,琴声忧伤,好似断弦之痛,玉钩知道那弹琴的人是何人?南皇夏紫陌,这个男人和欧阳离烟竟该死的相像,五年来她一直以为他是温文儒雅的,虽有帝皇的霸气,却自有一股温吞之雅,可谁知这男人在野心之下,竟是嗜血的杀机,因为他的过失,她的失去了海棠,真不知道师姐接到了这个消息,该是如何的伤心,一想到这个,玉钩的脸色难看至极,周身的冷硬,闪身上了另一艘大船,余者皆尾随着她的身后上了船,回东晋国去。
船在渭河中行走,玉钩斜靠在船舱的软塌上闭目养神,听着一边离轩和两个孩子热切的嬉闹声,唇角浮起浅浅的笑,心却有些疼,没想到海棠一直恨她,可是她待在她身边五年了,想害她有很多下手的机会,这说明她一直不希望害自己,那一天,肯定是因为夏紫陌的出现,引起了她的愤怒,人在极端愤怒下,总是会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玉钩想着,为什么自己总是上当呢,上了欧阳离烟的当,害得自己受尽了磨难,吃了很多苦,上了夏紫陌的当,害得她失去了海棠,下一次她不会再轻易的上当了,如果再有人欺骗自己,不管这个人是谁。她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玉钩想着,望向离轩,离轩因为嬉闹的原因,满脸的红晕,霞光从窗棂照进来,俊秀毓雅,别样的清透。
“离轩,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玉钩眼神幽暗不明,轻声的开口,本来一直在玩的离轩,身子一怔,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玉箫早抢了他手里的东西,玩了起来,离轩的心莫名的不安,如果有一天玉钩知道他的事了,真的不原谅他了怎么吧,现在他更不敢把事情告诉她了,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