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白色,黄色,就像是痛苦孤单的夜晚到坚强欢笑的黎明再到只剩回忆的黄昏,但是,夹杂在三者之间的色彩,他还不曾知晓。
如果
“加油!”
那个时候伸出了手迎合了他们的笑容,那个时候笑着对他们说谢谢他们的关心自己一定会超越他们,那个时候指着大蛇丸手中的四叶草说那就是他们的缩影,又是怎样的一个因果报应。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为什么...明明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是自己选择了背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受啊!!!
平底鞋踩踏草地,哒哒,恍惚间,卑留呼再度看到了那急忙跑到自己身边的三个身影。她小心谨慎地帮助自己包扎伤口,他目藏担忧却面无表情得手里端着伤药,他声音很大地说着令人心烦意乱却又无比安心得问候。
然后,宛似琉璃的画面支离破碎,手中的碎片是定格住的他们笑起来最灿烂最美好的那一刻,后来,碎片一个不小心摔落到了地上,再度四分五裂,消失了,看不到了,别走,别走啊,留下来,给我留下来!一瞬间,巨大疼痛强迫卑留呼回到现实。
“呜啊啊啊!!!!”
咯吱——
手指大力不留情面得抓住苍白细嫩的脖子,指尖深深刺入血液喷溅白发少年一脸,他嘲讽的笑容忽然收敛下来,目光平淡至极仿佛面前惨叫挣扎的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个令人恶心的蝼蚁,“现在这样你还能...像刚才一样说话吗,说啊,怎么不敢说了!?寒酸的家伙,给我继续表现啊!!!”
砰——
丑陋缠满了绷带的脑袋被狠狠捏住撞击脚下坚硬地面,瞬间可见周围墙壁染上一层放射状猩红,伴随如列昂般头盖骨碎裂的音,受到重创的人强行振作忍受着令他作呕的眩晕感想从身下的巨坑中爬出,下一刻九根赫子同时刺落带着粘乎乎散发酸味的胃液从他的腹部伸了出来。
“你不知道我的那种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所以才能这样子大言不惭。想要理解某人、变得和他一样强,就必须要‘看清他的伤口,再权衡自己。’可是对你来说,这点伤就很痛了吧,只有这点忍耐力还有资格说出那种话出来!?说着追求极致力量实现完美之类的荒唐笑话,事实上你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却在那不懂装懂自认高明的垃圾而已!”
好不容易把鲜红的赫子从体内拔出来的卑留呼,吐了口鲜血,咬紧牙,眼角处伴随瞳仁的放大布满了细微的血丝。他感到不甘,愤怒甚至嫉妒,“斩断了所有牵挂,我舍弃了一切才得到了这种力量,你才是...什么都不理解的那一个!!!”他的身影骤然模糊手掌突刺,情绪非常激动甚至面目狰狞,就像一个闹了别扭的孩子,渴望看到别人被自己的表现所折服,想要那种骄傲,那种让人刮目相看的骄傲。
我讨厌自己的弱小,讨厌自己的没用,为什么我资质那么差,为什么我怎么努力都是落后一截。我也想像大蛇丸他们那样,我也想像宇智波斑那样啊!
记忆中他们的笑容,他们的话语,他们的关心,无邪得刺得自己隐隐作痛。恍惚间,产生了后悔产生了依恋就算舍弃了羁绊但那份感情早已毒入肺腑。
大家...走开,不要靠过来,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不要关心我不要靠近我不要在意我不要关注我不要拉近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我不想只是依赖,我不想一边依赖你们一边唾弃我自己!
就算表面上这么表达,他却很想回到过去那个时代,能一起奋斗着前进着有着欢笑有着吵架的日子。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有的时候,在快要入睡的时候,脑海里就会走马灯得跳出那些回忆,仿佛伸手可及即使知其不可仍为之,但他很快悲哀地发现那个世界对于他来说竟然变得那么模糊到无法看清。因为他一直都没有投入进去,一直追求强大的他不觉间却忽视了那时身边所有的快乐更切断了今生所有的期盼。
“你,你们好...我叫做卑留呼。”
“卑留呼啊,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我来介绍一下!旁边这个故作高冷爱出风头其实就是脑子有问题的怪胎叫做大蛇丸,我身后这个飞机场暴力女没事爱花钱学大人赌博的母老虎叫做千手纲手,而我,就是……呜啊啊!!!”
“白痴自来也,你别以为我平常不说话就当我是在纵容你!”
“混蛋自来也,你这个好色流氓在胡扯些什么,唯独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话的!!”
朋友...这个词...那个时候起,他就没有搞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词语。也许只是一个累赘吧,束缚住自己的累赘。
“漩涡鸣人,你少给我自说自话了,看清楚别人的伤口,再权衡自己,那么你看清楚了我的伤口了吗!?你知道我受过了多少疼痛了吗!?经历那么少的你又懂些什么,只不过像个小孩子一样跌倒了就觉得自己很不幸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你根本也是对我的状况一无所知!”
迅遁,钢盾,冥遁,黑色雷云缠绕住手臂疾驰打过去,对方却突然加速以更快的速度留下迷惑视线的错位幻影,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变得钢铁般坚硬,鸣人的拳头却在肚子上打出了沉重的凹痕。而后,不等卑留呼有所回应,更重的一击侧面打碎了他的脸颊骨。
“你都不愿理解别人还自以为是的胡扯一通,那么凭什么需要别人来理解你同情你可怜你!?你把周围的人都当成没有思想任你操纵的柔软泥偶了吗!?别给我作着那段美好天真的白日梦了,根本就没有谁会顺着你讨好你!”
啪——
另一边的脸颊骨遭到同样的创击。
雨点般的拳头不失力道地打落,尽管面前的人被揍得血肉模糊了,鸣人的攻击还在持续着且一次比一次激烈。
“受伤了被伤害了这就算痛算是悲剧了!?开什么玩笑,那我经历的那种又算是什么人间地狱你倒是说给我看啊!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没有人来帮助,再怎么痛苦再怎么扭曲再怎么撕心裂肺都和快坏掉的虫子一样无人问津,有的时候都想去死像蝼蚁一样去死死掉算了不要活着了活着太痛苦了连梦都做不好还不如去死死得华丽一点解脱自己但清醒过来时又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那样做因为还有人在等待还有人在牵挂这下好了就算我想去死都死不了一边痛苦活着一边还要再度编织虚实结合的长篇梦境欺骗自己你给我解释一下告诉我这些又究竟是什么原理啊!!!!?”
赫子像疯狂的野兽毫无顾忌得肆意肆虐,地上,墙壁上,目所触及的地方都被划出了深深的沟壑。卑留呼的意识在眼睛被骨头刺穿的那一刻就在不断模糊,大脑沟壑里流淌的脑浆沸腾着好像火山暗流沉淀了无数的悲伤随时都要喷溅出来。终于无力抵抗了,累了倦了没有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