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星星都能想到婚纱,你脑子是什么结构?”
祁临认真想了半天,“可能是艺术家的结构?怎么样,是不是很浪漫?”
浪漫吗?
叶拙寒无法作答。
他不知道什么是浪漫,如同他没有体会过“喜欢”这种浓烈的情绪。
祁临继续说:“我会画画,说不定将来真的能当个艺术家。”
叶拙寒踩着他身后的海水,“那就祝你梦想成真。”
“等我成为艺术家,我就给你设计一件星空婚纱!”
“……”
“男人也可以穿婚纱的!”
“……”
回到渔民的小楼,两人的衣服已经半干。祁临洗了澡,又把豆绿色的运动服洗干净晾好——这是他为了旅行新买的衣服,很有夏天的气息,他想每天都穿。
叶拙寒逗完楼下的小土狗,发现祁临已经睡着了。
房间是标间,一人一床,中间隔着狭窄的过道。
叶拙寒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祁临。
少年背对着他,睡相不老实,露出一大截背脊。
夏天热,但星絮滩这个小渔村,夜里海风特别大。为了通风,窗户并没有关上。
片刻,叶拙寒起身,将被踢到床尾的薄毯抖开,给祁临盖上。
“小龙哥!起床了小龙哥!”
清晨,叶拙寒还未睁眼,就被祁临魔音贯耳。
“才七点。”叶拙寒刚醒,嗓音有点哑。
昨天坐了车,睡得还晚,他本以为祁临起码得睡到十点。
“我五点就起来了。”祁临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叮叮咚咚的。
叶拙寒诧异。五点?
祁临语气充满讨要表扬的意思,“想叫你一起去看日出来着,你睡得沉,还踢了毯子,我好心地给你盖上,然后自己出去了。”
叶拙寒:“……”
踢被子?不可能。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踢了被子。
“我拍了照,一会儿给你看。”祁临背对着床,继续说:“回来时我看到王叔在用什么贝煮粥,可鲜了,你快起来,咱们下去吃!”
叶拙寒起身,这才看见祁临在烧水泡红枣玫瑰茶。
“你连这个都带来了?”
“那是,我保证过会承包你的饮料。临哥说到做到。”
叶拙寒清醒许多,“为我带来的?”
“是啊。”祁临展示那个刚买的水壶,“我妈还说我这样会惹人烦。”
“嗯?”
“她说男生不喜欢被宠着。唉小龙哥,我这么宠你,你会觉得烦吗?”
叶拙寒讶然。
祁临已经是第二次跟他提“宠”了。
见叶拙寒不答,祁临陷入了严肃的思考。
难道,真像老妈所说,男生听到这个字会觉得不舒服。
那他不是不可以改正。
“不会。”叶拙寒却道。
祁临心情一下子又敞亮起来,“好勒!”
叶拙寒走去卫生间,用清水洗微烫的脸,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耳廓泛起一片红晕。
星絮滩就像个慢世界,祁临白天看渔民处理打上来的海鲜,时不时去帮个忙,傍晚就拉着他的小龙哥去海滩上踢球。
不是他吹,他的球技相当了得,是一个被画画耽误的足球明星。
足球明星大脚一开,皮球直射某人的屁股。
叶拙寒:“……”
“允许你反击。”祁临背对着夕阳哈哈大笑。
就这么过了三天,祁临终于被昔日的好兄弟们骚扰了。
陈进思:“你去海边不带上我?我还是不是你亲爱的思思?”
邹皎:“我妈给我报了数学补习班,你居然在海边吃香喝辣!”
蒋越:“临哥临哥!你去海边寻找灵感吗?哪个海?我也想去!”
祁临趴在床上,拿叶昊龙的毯子垫着胸口,惬意地聊天。
他没跟陈进思等人说自己是和叶昊龙一起。
叶昊龙是他的朋友,其他人也是他的朋友,但感觉上多少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好,可能因为叶昊龙是个神仙,他得将神仙藏起来。
崔伊也给他发消息了,问他玩得怎么样,安不安全,还提了一嘴小龙哥,让他出门在外不要耍性子,要懂得谦让。
他打了一大段字,大意是您儿子特体贴,把小龙哥照顾得特好,发送之前却犹豫了下,全部删掉。
崔伊连他说“宠”都要制止他,说不定不乐意看到他刚才打的话。
祁临聪明,挑长辈爱听的说。
崔伊还有工作要做,得知儿子一切都好,便没有说太多。
祁临继续和兄弟们掰扯,突然听见另一张床上的手机响起来。
叶昊龙不知去哪里了,手机一直响。
祁临拿起一看,没有备注,是个陌生号码。
响第三遍时,祁临接起,想说叶昊龙暂时不在,却听那边说:“拙寒,怎么不接哥哥电话?”
祁临:“?”
Zhuo-Han?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