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文将修敏齐带走之后,徐多艺和庄恕默契地远离了依旧在开心玩闹的众人。
“你怎么想?”徐多艺问道。
“人家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我的,我能想什么。”庄恕冷冷道。
“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才是做这台手术的不二之选,毕竟我并不熟悉心肺联合移植,而你则有成功的经验。”徐多艺道。
闻言,庄恕陷入了沉默。
“倘若他来找你,你会作何选择?”徐多艺又问。
“我当然是要让他认错。”庄恕不假思索道。
“我就是这么说的。”徐多艺叹气。
“多尼,多谢了。”庄恕目露感激之色,他没想到徐多艺和修敏齐闹翻居然是为了帮他母亲的冤案平反。
“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如此客气。”徐多艺不以为意道,“我又不怕得罪他。”
修敏齐固然在沪上医界颇有几分名声,又兼门生遍地,算得上是国内医界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树。
然而徐多艺又没有在沪上医疗系统闯出一片天的打算,自然不用顾忌修敏齐的势力。
更何况他本身也是世界医学界顶尖的专家学者,修敏齐根本奈何不了他。
“只可惜,即使是在他女儿的生命前,他依旧放不下他的名誉啊。”徐多艺叹道,修敏齐的顽固正说明他心志坚定,甚至从未认为自己有错,就更不用说忏悔了。
“这老家伙简直太冷血了。”庄恕愤而握拳道。
“其实这是一个好机会。”徐多艺忽然道。
“怎么讲?”庄恕已经没了主意,只想认真聆听徐多艺之高见。
“就如同我之前分析的一样,突破口仍然在傅博文身上。
这台手术难度之大,即便放眼世界也绝对是名列前茅,不说有能力完成手术者,就是敢上手术台都没有多少人。
在沪上,只有你是有心肺联合移植经验的,我和傅博文加在一起,说不定也能够完成。
但是如今你我这边,他修敏齐是走不通了,倘若他一意孤行,那就只能让傅博文自己去赌赌运气了。”徐多艺再度分析道。
“可是傅博文他,根本不可能完成这台手术啊。”庄恕摇头。
傅博文的身体每况愈下,他那双颤抖的手根本无法支持他做如此复杂的手术,即使他嗑再多的药,也不行!
“所以说是赌。”徐多艺摇摇头,“但至少修敏齐还有的赌,倘若你说服傅博文,那他就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
修敏齐没有资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请国内外的顶尖专家,或是将他女儿送去别的顶尖医疗机构。
一旦傅博文拒绝手术,那么修敏齐要么当众自首,为张淑梅洗刷冤屈,要么就只能坐视女儿痛苦死亡。
当然,修敏齐可以选择另一种赌法,那就是赌庄恕会为了操守而不计前嫌地救治他女儿。
这一点,先不管庄恕是否答应,就徐多艺之前的话也会让修敏齐心里犯嘀咕。
若是庄恕表面上答应手术,实则在手术过程中捣鬼怎么办?